鬱壘接了銀子遞過去,說道:“表姐,我們沒有太多,過來的路費都是大家湊的,現在拿出來一些,你拿去給姐夫看病吧。”
孔春華一驚:“哎呀,表弟這你這是幹什麼,怎麼還給我們拿錢,你們是到我家做客啊!快把錢收回去。”
床上的嚴德藝也激動起來,擺手說道:“不行不行,快拿回去,我們不能收你的錢……”
他這一著急又咳嗽起來,憋得臉通紅,要上不來氣似的,孔春華又連忙幫他拍打。
鬱壘轉身把錢放到旁邊的桌子上,說道:“什麼做客不做客的,就當我們兩個小的來看望姐夫好了,這麼多年沒音訊,不知道姐夫病成這樣,要是早知道,早就應該來看望。”
孔春華感動得眼泛淚光,說道:“還得是自家兄弟,一眼就能看出姐的難處,不像別人,知道我們過得不好,腳步都不敢往門裏踏了,明明是有親戚的,也當不認識了。”
鬱壘說道:“姐你別傷心,那樣的人不理他也就是了,姐夫的病也不至於一直這樣,等以後咱們過好了,也不認識他就行了。”
孔春華不出聲,嚴德藝卻道:“哪那麼容易好的,這麼多年了,沒見好,到一天比一天嚴重了,我隻盼著能早點死,別拖累他們娘倆呢。”
“看你說什麼呢,又說這些不吉利的,也不怕表弟笑話……”
孔春華說了幾句又看餘小六,問道:“對了表弟,你說這姑娘也是咱家親戚,到底是哪裏來的?跟我講講。”
鬱壘這才說道:“表姐,我和我爹、我姑的姓都是假的,這事你知道吧?其實咱家祖上不隻這一支,還有兩位爺爺。”
孔春華說道:“嗯,我知道,這些事我比舅舅知道的還清楚呢,我娘死前專門跟我講過,不然舅舅走,我怎麼以為他不會再回來,就是因為我知道這些事,怎麼,這個小姑娘莫非是那兩支下的?”
“是啊,這是咱二爺爺的曾孫女,我們在外邊湊巧認識,時間久了,對對方家裏的事了解多了,才知道原來是親戚,這才一起回來尋親的。”
孔春華高興:“哎呀,原來二爺爺那邊還有後人,咱們的親戚又多了,丫頭你叫什麼啊?算起來,我是你姑姑吧。”
餘小六這才過來,說道:“是的,姑姑,我叫餘小六,我家姊妹多,按排行叫的。”
孔春華又說道:“餘小六,餘小六,你們姓才是咱家正經的姓,我娘和我舅,他們都是改過的,我娘說她從小就沒敢姓過自家的姓呢。”
餘小六也道:“是啊,我爹說他們從前也不敢姓,是搬到現在的村子,地方小了也遠了,才敢改回來。”
孔春華歎氣:“唉,都是命啊,咱家人命不好,沒辦法,這都幾代人了,也緩不過來。”
這些事一直埋在她心裏,都沒跟丈夫說過,嚴德藝聽了也是一頭霧水,問道:“春華,到底怎麼回事啊,你們祖上到底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