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六說道:“可是人家祖輩死得冤啊,是來幫忙才死的,我看沒準是知道你撒謊騙他們,他們才不來的,人家被我太爺爺連累死,不找我們算賬已經不錯了。”
“騙他們怎麼了,那麼多年的事,他們又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而且咱們祖先死得有原因,他們的也不能是平白無故,也是到壽了被天收了,既然這樣,那幹什麼還說出來讓他們埋怨我們。”
他一通歪理,餘小六聽著別扭也不想和他吵嘴,吃完飯又回窩棚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才幹了沒多久的活兒,那兩人中的一個過來了,見到兩人就道歉:“對不住兩位小朋友,昨天我們那裏有事,官府征民夫修大壩,我和我哥都抓去了,後來好說歹說,他們才把我放回來,我哥一個人在那兒頂著,我才能來和你一起挖,不然我也來不了了。”
餘小六和鬱壘這才知道,原來不是他們不來,是家中有事。
早上還在罵的鬱壘,立刻掛上笑臉,說道:“沒關係,誰家中沒點事呢,況且是被官府叫去幹活兒,有幾個能逃得了,你能來已經很不錯了。”
那人心情很不好,說道:“被官府征了民夫哪能有好,希望壩能早點修好,我哥早點回來,別死在大壩上,不然我哪對得起和嫂子和侄子侄女。”
餘小六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問道:“官府要修什麼大壩?堵水的?”
“是啊,就是咱們這條江,官府要修個大壩堵起來,山西邊經常鬧旱災,官府想讓江改道,把水堵到那邊去。”
餘小六呆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鬱壘。
前幾天兩人說想讓江水斷水,結果這就來消息了,江水真的要斷流。
鬱壘也愣了半天神兒,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大的事兒,也能被餘小六說中。
他轉頭問那人:“那他們修壩,要多久能修好?”
“這個我哪知道啊,但是聽說,官府專門派官員來計劃了好久,上遊江邊有個小孤峰,他們要用炸藥炸倒,說是那一個山就能堵得差不多,到時候在邊上修閘口就行了,隻是他們說得簡單,我看可未必,山哪是那麼容易炸倒的,它還能聽你的,想讓它往哪裏倒就往哪裏倒?”
他沒什麼信心,餘小六和鬱壘卻異常高興,隻要山倒下來,江水就能被截住大半,到時候再打撈太伯爺的屍骨,也能容易很多。
原本以為幫手從兩個變成一個是壞事,結果又變成好事了,餘小六和鬱壘說不出的開心,幹活都特別有力氣了,每天賣力地挖著。
挖深坑這東西,剛開始的時候容易,挖著坑,把土扔到一邊就好,而且地表還有樹木,費力挖開一棵,推到旁邊去,地上會現一個很大的坑,很成就感。
可是挖到後麵,每一鍬土都要往坑外扔,過了一人多深,就費力得要死,經常是鬱壘和餘小六在坑裏挖,那人從坑中往外提土,三人都累得要命。
就這樣一挖就是半個月,挖進去已經有一丈深了,還是沒有見到餘小六太爺爺的屍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