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小六把鬱壘背過來,在樹林邊上找了一塊平地讓他躺下,坐在他身邊問道:“小叔你怎麼樣?我、我幫你找點水?”
說著她都頭疼,到哪裏找水?江中剩下的都是死水坑子,裏麵有死魚什麼的,又髒又臭,哪有幹淨水。
可是鬱壘又渴又餓,不用她說都想喝,說道:“水,我要水,我還要吃飯,餓死了,不吃我馬上就要餓死了!”
餘小六頭都快炸了,自己也又渴又餓又累,還要照顧鬱壘,這輩子受過最大的罪,非今天莫屬了。
可是鬱壘已經到不吃要死的地步,無論如何,也要給他弄到水。
她站起來看了半天,在微變的天光下看到不遠處有幾棵樺樹,正是發芽的時候,汁水正多,而樺樹的汁液清甜可口,味道要比水好多了。
想了想沒工具取水,她幹脆把鬱壘扶到一棵樹下坐著,說道:“小叔你等著,把我樹皮劃來,你直接在樹上喝吧,不然我實在弄不到水。”
鬱壘都快渴死了,軟塌塌地說道:“快、快點。”
餘小六找了塊石頭,用力把樹皮劃破,幾道口子都斜向中心,樹汁流出彙在一起,像一道細細溪流。
“好了小叔,快喝吧。”
鬱壘顧不得姿勢不雅,坐在地上把嘴貼在樹幹上,又舔又吸喝起來,對於極度饑渴的人,有點東西就是能救命的。
餘小六見他喝上了,到旁邊找了另一棵樹,把樹皮劃破,自己也喝起來。
一點東西進肚,她的體力也恢複一些,可是疲憊卻湧上來了,一屁股坐到地上。
坐下去也還是餓,又在身邊的草叢裏尋找,找到兩根酸皮,揪下來扔給鬱壘一根,也不管他吃不吃,自己咬幾下全塞進嘴裏,連葉子都吃了。
那邊的鬱壘也一樣,現在要是給他隻兔子,他能帶皮生啃了。
吃完酸皮,餘小六又緩了半天,才又問道:“小叔,你還餓吧。”
鬱壘已經躺倒在地上了,連手指都動不了,隻有嘴巴無力地說道:“餓,餓死了,還有什麼吃的,快給我。”
餘小六隻能再咬牙起身:“你等著,我到江裏摸條魚吧!”
江水斷了,大魚小魚有的是,幸運的落進水坑裏,暫時還沒死,其他的早就臭在江灘上了。
餘小六用樹枝做了個簡單的魚叉,到江灘上找了個水坑,很容易就叉出一條魚,回到岸邊扯幹草生火,沒法開膛幹脆就不開了,把魚放在火上燒熟,然再次拿到鬱壘身邊,剝魚肉給他吃,自己卻一口也不敢動。
直到把一條二斤左右重的魚內都吃完,鬱壘才不喊餓了。
餘小六把剩下的魚骨和不能吃的內髒扔掉,讓鬱壘躺在原地休息,自己又去找酸皮,又嚼了幾棵之後,總算過了饑餓勁兒了。
她回到鬱壘身邊,也不提回去的事,倒頭就開始睡覺。
這次真是累傻了,她感覺若是再多拖一兩個時辰,可能自己和鬱壘就真要被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