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就知道她醒來了還要裝，所以他很體貼地在她醒來之前，把麵紗給她戴回去了。
不急，用不了多久，她就會自晾身份的。
“醒了？”他微微一笑，故作關懷，“早飯早已備好，你該起床了。”
“呃……”
顧今還有點兒懵逼，一時沒想起來昨天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就記得還跟景湛喝著酒，喝著喝著酒什麼都忘了……
見顧今呆呆地望著自己模樣，景湛有些想笑，他輕咳一聲，正色道：“本太師先去外麵候著了。”
他出去後，便讓嬤嬤進去伺候，顧今突然回過神兒來，想將鏡靈給叫出來問問。
“阿鏡，昨天晚上發生過什麼嗎？”她問。
怎麼會醒來就瞧見他在她的房間裏？這有些不太符合常理啊。
誰知道乾坤鏡竟然沒反應，顧今愣了下，這還是頭一次她呼喚鏡靈沒反應，她從懷中摸出那塊青銅小鏡子，敲了敲它。
“傻子？”
還是沒有反應……
顧今皺眉，難道壞了？
她將小鏡子又揣了回去，說不定是在小空間裏睡過了頭兒。
景湛在客堂等了許久，才見顧今緩緩踱步進來，她如今看上去再也不是那冒冒失失的小丫頭，舉手投足間無盡優雅，白衣蹁躚，風華萬千，真正是謫仙一般出塵的人兒。
“太師久等了。”
她輕聲道，走過來之後卻沒有落座，澄澈明亮的眼睛定定地望著他，“不知太師外麵那些人，是個什麼意思？”
她剛走出去才知道，這家夥竟然趁她醉酒，幹倒了她的二當家，還把整個顧宅給圍個水泄不通！連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好嘛！最之誤事是酒色，昨晚上兩者都占全了，真是活該倒黴。
景湛衝她招了招手，“來，坐下，咱們先聊聊天，聊的開心了，大家都沒事，聊的不開心……”
給她一個笑容慢慢體會。
顧今現在是真的確信他沒有認出自己了，否則怎麼會這麼對她！
她定了定神，想先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真要是想翻臉再晾出身份也不遲。
“太師想聊什麼？”
顧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問他。
“大當家身在何處？”景湛開門見山道。
嗯？
顧今差點沒反應過來，大當家就是她自己啊！不對，她對外的身份是大當家的夫人，難道他想跟真正的掌權者談支援軍隊的事？
顧今現在可不想跟他談那些，她抿了口茶，抬眸眼睛亮亮地望著他，“我夫君呀，他忙著呢，再說了，這商會的事情都歸我管，我夫君那種清風霽月，傾城絕世，貌美如花之人，是不屑於插手這些俗事的，他不僅長得好看，字寫的還很好看的呢，他……”
“啪！”
景湛手中的茶盞被生生捏碎了。
顧今愣了下，卻見他的眼神冷的可怕，磨牙質問：“他！在！哪！裏！”
他生氣了，眸色猩紅，顯然憋著一腔的怒火沒發作，這可不像是他。
難道……
須臾，她忽然微微眯起眼睛，輕聲道：“他遠在天邊，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