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穿著一襲白粉色高腰窄腿裙,尤其是高高岔開的v領仿佛在展示她的好身材,身上的點點痕跡都被美妙的畫工點綴成了團,反而更具有一種別致的美。
今日的司琴似乎心情特別好,臉上都洋溢著明媚的笑容,那微微上翹的眼角,帶著些嬌媚和攝人心魄,欲說還羞,說不出的風情萬種,與婚宴上劍拔弩張的氣氛格格不入。
看著走在她前麵的白樺,司琴勾了勾唇,然而在望到遠處腿上流血嘴唇發白的翟銘晏時,司琴眼裏閃過疼惜,不過在看到銀魂懷裏濕漉漉的小東西時,司琴強忍著自己把頭別了過去。
別過去頭後的司琴後知後覺的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賀笠已經在看著她了,而且那目光有些玩味。
司琴快速的斂去多餘的情緒,朝著不遠處的白樺走去。
白樺的手法向來講究快準狠,所以,幾針下去,已經因為心律不齊嘔血的翟誌榮再次醒了過來。
翟誌榮已經不複剛才的健碩,就連目光都帶著渾濁,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
“醒了,太好了,醒來了。”何文建看著幽幽醒來的老者,內心還是激動的,多年的陪伴和曾經的並肩作戰,那種出生入死又一直陪伴的感覺早已衍生為親情。
然而,翟誌榮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龍龍呢,啊,我的龍龍呢?”
他眼睛看東西很模糊,似乎很想要尋找到龍龍,昏迷中的他全然不知道翟家已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翟誌榮一提到“龍龍”,在場的不少人已經開始指指點點了,甚至有人可以提高嗓門,“位高權重的翟老先生居然玩弄孫媳婦還有了孩子,喪盡天良啊。”
“就是,還生了個男娃娃,嘖嘖,要是債老夫人知道估計得氣的從墳裏爬起來。”
“原來翟家這麼惡心,難怪前段時間翟少被趕出翟家了,有這樣的爺爺和爹,也是夠惡心的。”
一個睡了孫媳婦,一個把自己的老婆用來做錢色交易。
……
翟老爺子沒有找到他的龍龍,但是卻聽到了風言風語,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又昏厥,好在白樺不給他機會,他手上的銀針一直抵著翟誌榮的命脈,似乎想要讓這個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老者時刻清醒著。
也是在這時,白樺身後那個一直不起眼的男人終於慢慢的從白樺身後走了出來,他看著風燭殘年的老人,以及那種痛失亂倫之子的絕望後,嘴角終於笑了,“翟老先生,好久不見。”
男人的聲音低沉而醇厚,就像是一汪清泉中波動了幾絲微瀾,讓人忍不住的有些沉迷,下午的陽光落入他的眼中也被那幽深的黑暗所吞噬,他仿佛一個無底的黑洞,生活在陰暗中。
“你是……”
翟誌榮看著完全陌生卻完美異常的容顏,心頭劃過熟悉,卻又怎麼也想不起來。
“多年前的刀下冤魂白練生,翟老先生還嚐過我的滋味,您忘記了?”
“白,白家?”
翟誌榮的眼睛瞪得老大,他有些驚恐的重複著白家這兩個字。
人群中,許多人興致勃勃,“白家?是前朝那個鍾鳴鼎食、男俊女妖專出禍世妖顏的白家嗎?”
“興許就是,當年翟老爺子的最大功勞就是鏟平白家,那個家族邪性著呢,據說可以讓任何看到他們的人都被蠱惑,翟老爺子為了讓新朝不再重蹈覆轍,第一個就把靠香豔生意出名的白家滿門屠殺。”
“白家的確留不得……”
人群中說什麼的都有,但是白練生隻是淡淡的笑著,沒有製止,他的目光鎖著翟誌榮,語氣波瀾不驚,“你知道嗎?殺白家並不可恨,可恨的是對於白家都是先奸後殺,翟誌榮,白家魅惑君主,你卻魅惑世人,該死!”
“你,你……”
翟誌榮再次氣的吐血,“孽畜,當時,噗……”
當時就應該殺了他!
“嗬嗬,翟老先生不是愛我這幅皮囊嗎?白家幼子,冰魄琴骨,銀眸魅影,人間絕色,獨此一人。”
白練生絲毫沒有因為說起不堪的往事而羞愧,他繼續刺激著翟誌榮,“可是,你知道嗎?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白家殘留,就能讓你翟家墮入地獄,一生謀劃,一世尊榮,不過是過眼雲煙。”
翟誌榮的一生為名而活,為利而活,如今眼看著身敗名裂還被後人詬病,遺臭萬年,他怎麼能忍得了。
“啊,孽畜,何文建,給我殺了他!”
翟誌榮像是在用生命中的最後一絲力氣去贏取他人生的尊嚴和底線。
然而,他的話說完後,生命就終結了。
白樺放在翟誌榮命脈上的銀針終究是按了下去,老者的眼裏還殘留著憤怒和不甘,死不瞑目。
白練生看著已經故去內心屈辱甚至陰暗的翟誌榮,又看了眼因為翟家破碎而根本沒機會再做翟家家主整個人十分精神不濟的翟向南,再看著桌子上耷拉著的兩具孩子屍體,笑了笑,翟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