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家這邊的爭執沒有刻意壓製,所以,大家對那個一直默默尾隨在白樺身後男人的身份也被也知道了,白家遺孤。
大家都沉醉在白家傳說的回味當中,隻有寶兒的雙眼是震驚的。
要是她沒記錯,這個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白練生的男人正是非白口中曾經在溫家暫代溫家家主的人!
那是不是意味著,一直以來,都是這個男人在暗地裏動手殺她。
想到這兒,寶兒一把推開身旁的非白朝著翟家那桌跑去,他要看看白練生到底是個什麼人,為什麼要殺她!甚至還給她的孩子下忘塵那種毒。
然而,當她看到自稱為白練生那個人的麵孔後,寶兒的瞳孔驟縮。
“你是不是也帶了溫家的特製皮囊?”
太像了,一模一樣。
寶兒摸著自己的臉,又想伸手去摸白練生的,雖然白練生是男人,但是他和寶兒長得太像了,尤其是上挑的丹鳳眼還有高挺鼻梁處細微的彎曲,都是一樣的。
曾經寶兒還嘲笑道說世上恐怕沒有人和她一樣,這麼挺的鼻子硬生生的像被鑿了個小洞。
不一樣的是,男人似乎有些歲月的浸潤,帶著些飽經滄桑的淡然和恬靜。
“我是你父親!”白練生看著盡在咫尺的容顏,似乎很想伸出手去觸摸,“父親”那兩個字他說的極其自然。
然而寶兒卻有些瘋狂,她的聲音顫抖的不像話,歇斯底裏道:“你說什麼?你這個惡魔,為什麼要將魔抓伸向司家,為什麼!”
白練生笑了笑道:“我為什麼要對司家下手,你為什麼就不相信是有人在自編自演呢?”
白練生似乎真的很想抬起手摸摸近在咫尺的女孩,剛剛落在半空中的手被他再次拿了起來,卻一把被寶兒打掉。
“你再說一次?”
寶兒的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她的腦海裏又想到了在家父親在即將昏迷的時候留給她的字條,”除了阿晏,誰都不要相信。“
“翟銘晏,翟銘晏你說,他說的是真的嗎?”
寶兒也快要瘋了,早知道她就不來賀家宴會了,這些人都在瞎說,是的,都在說胡話,目的就是騙她。
寶兒有些絕望和迷茫的看著不遠處還在流血的男人,當她的視線落在滿地的鮮血時,心裏一驚,想也沒想就跑了過去,眼淚終於留了下來,“怎麼留了這麼多血不包紮,你是想死嗎?”
翟銘晏有氣無力的笑了一下道:“我以為,你再也注意不到我了。”
他的聲音有些虛弱,地上的血液很多,而且發紫,這就證明水裏放著的東西放了不該沾染的東西。
“翟銘晏,先包紮,好不好。”
“好,你給我包紮,好嗎?”
翟銘晏深情的看著寶兒,仿佛他眼前的女人還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一樣。
非白也趕了過去,看著翟銘晏不斷湧出的血水,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在最危險的時候,這個男人還是靠譜的。
非白蹲下身子用指頭蘸了一點血漬,放在鼻尖嗅了嗅後淡淡道:“寶兒,先讓翟銘晏下半身血液不流通吧,看樣子一下子止不住血。”
他很委婉的告訴了寶兒,翟銘晏可能需要截肢。
“啊,嗚嗚嗚,翟銘晏,剛上來的時候你怎麼不包紮……”
寶兒終於嚎啕大哭,小家夥落水的時候翟銘晏比誰都衝的快,就連寶兒自己都比不。
這個男人的愛藏得是有多深,不久前的他還是那個嚴厲斥責甚至要打小家夥的嚴父。
翟銘晏對於非白的暗示性宣判麵不改色,“非白動手吧,還有,寶兒不哭呢,我本來是想等著時機到了再出手,可是卻忽略了小家夥的意外。”
翟銘晏抬起手臂,大手的指肚將寶兒臉上的淚珠輕輕的擦拭下去。
“翟銘晏,你認識白練生嗎?”
非白的動作很精準,沒多久,翟銘晏的下肢已經被厚重的布條纏上,地上的血跡也沒太有增多的跡象。
“認識呢,你的父親。”
翟銘晏也是這麼說的。
這話讓寶兒忘記該說什麼。
翟銘晏的大掌撫摸著寶兒的腦袋,嘴角一直是淡淡的笑容,“這樣的寶兒不是我喜歡的寶兒,你應該是快樂的,我從出生就是個錯誤,就是白練生報複翟家的工具,甚至連我的母親都是他的棋子,所以我想讓你快樂。”
“我不相信,翟銘晏,我不相信。”
寶兒不相信她不是司耀的孩子,那個愛她如生命、疼她入骨的男人,怎麼可能不是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