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來之前剛煨好的。”清遠變魔術一般的掏出一個小酒壺。秀雅優雅的酒壺,聞了聞:“是十幾年前,我們剛總角的時候,埋藏的杏花酒嗎?”
“是的,那時候。我們三人同簷共席,你們倆,就由著師祖的庇護欺負我,讓我當你們的師傅。”清遠回憶起他們三人在北地中的歡樂時光,也忍不住笑了。
“好,那我以後不叫你師傅了。”秀雅灌下一大口杏花酒,傻傻嘻笑著勾住了清遠的脖子,調戲他。可是,眼淚卻總也止不住。
“傻丫頭,你這又是何苦呢?”清遠愛憐的伸手,梳理了秀雅有些淩亂的鬢角。
“在舊關河的時候,我答應…我答應…過哥哥,要替他看著秦時能否做到他承諾的事情……”秀雅有些醉了,所以說話間就有些含糊。
“嗯,我送你回去吧……”清遠輕輕的抱起秀雅,施展輕功跳躍飛騰,幾個起落就送她到了皇後住的坤翎宮。望著華美的宮殿,清遠訕笑一聲:這個燼帝,對皇後還真是不錯,囚籠建造的這麼華美……
“你們回來了。”秦時站在坤翎宮外的廊橋上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看到清遠抱著喝醉的秀雅飄然而至的時候,淡淡的迎上前道。
“她有些喝醉了。”清遠本欲把秀雅交給秦時就走,可是秦時卻沒有要接人的意思:“你把她送進去把。”
“你說什麼!”清遠怒了,他是什麼人呀,怎能把陌城的皇後親自送回寢宮呢?“她醉了,該照顧她的人,不是我……”秦時絲毫沒有一點生氣或者憤怒的樣子。
“可是,她愛你!她是你的皇後!你別想逃避責任!”清遠憤怒的斥責秦時,剛剛他鬥看見了,秀雅與秦時逛乞巧節街市時的開心。
“愛?如果可以的話,我特別希望你能帶她回北地……”秦時自嘲道:“我的愛,都隨著那人的離去而化為飛灰……”活著的唯一執念就是,他曾經的承諾。
“你曾經答應過他哥哥,要好好愛她,護她。”那夜,清遠趕到的時候,少年已經戰死沙場。雖然這結局已經注定,但是,清遠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秀雅,她可怎麼辦……
“有些愛,是勉強不了的,雖然我很敬重她哥哥的忠心。”那個少年,天生是屬於戰場的,隻是太迂腐頑固,寧死不降。
天塹落白沙,茫茫英魂隻餘他。為這少年與對少年的承諾,他執意立秀雅位後,給她最高的地位與榮耀、除了愛情。
“我已經派人去舊關河重修了墳塋,記得幫我煨上一壺杏花好酒給他,如果你要去。”秦時順口叮囑了清遠一句。
“我早晚要來帶走她的……”清遠白了秦時一眼,惡狠狠道。“希望,那天不會太久。不要讓我等急了……”秦時又露出了調皮搗蛋的一麵,故意刺激清遠。
望著他氣急敗壞離去的背影,秦時是真希望他下一次能帶走秀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