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意識也是清醒的,能夠認出他們三個人。
“來人啊!快去告訴平陽長公主,就說吳枂世子清醒過來了,請她速來!”
緊接著就聽到宮女高聲應“是”的聲音和回蕩在走廊上疾奔的腳步聲。
枂兒依舊陷在一片迷蒙當中,他歪著頭看著劉徹,劉元祉和衛沅三個人滿臉笑容對他問長問短。
但他此刻思維迷離,根本聽不明白他們在說的是什麼。
“還難受嗎,枂兒?”
“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枂兒?”
“餓不餓,想不想先吃些東西,枂兒?”
吳枂頭腦昏昏沉沉,從這三個人的問話當中,吳枂大概聽出來了。
自己似乎昏睡了很久,讓大家都擔驚受怕了一整夜。
思及此,吳枂便想從床上坐起身,但是突然之間,他的身體由下而上得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讓他突然間瞳孔放大,汗珠從額頭滲了出來,又“砰”的一聲重新癱倒在了床上。
“枂兒?”
明明已經清醒過來的外甥,又以一臉痛苦的表情縮成了一團倒在床上。
剛開心沒多久的劉徹等人,又都嚇得臉色煞白,紛紛蹲在了枂兒的床邊。
“又不舒服了嗎,枂兒?”
吳枂緊緊閉上了眼睛,那個恐怖、可怕又疼痛的場景又鑽進了他的腦海裏。
他一臉痛苦得用手緊緊抱住了自己的頭,卻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把那個場景從自己的腦海裏給剔除出去。
暮色迷離,畫室的窗戶被風吹的“哐哐”作響,狂風和窗戶的雜聲蓋住了被撕裂在夜幕裏的枂兒的叫聲。
被鉗製住的手腕,奮力反抗卻無法掙脫的魔掌,劉玄靈那雙在黑夜裏發光的充血的眼眸,以及他注入枂兒體內的一生都無法抹除的痛苦印記,盡數交織纏繞成了枂兒的噩夢。
平陽長公主站在廳堂裏,臉色慘白,雙腿發抖,像看著一個野獸一樣恨恨得看著麵前的劉玄靈。
廳堂裏隻有她和劉玄靈兩個人,因為劉玄靈說了。
“有些話不希望其他無關緊要的人聽到,隻想對平陽一個人說。”
平陽便遣退了宮人和宮女們,靜靜等著聽劉玄靈要對她說的話。
劉玄靈背著手,臉上帶著微笑,注視著平陽。
這微笑在平陽看來,卻讓人備感毛骨悚然。她不知道劉玄靈究竟要對她說些什麼。
“枂兒的病怎麼樣了?”
聽到劉玄靈問起枂兒的狀況,平陽一愣,眉頭緊鎖得盯著地麵,始終不回答他的提問。
“是我不好,忘了他還隻是個孩子。”
劉玄靈又說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平陽不解地抬頭看向他,她的表情仿佛是向他詢問,你能不能說的更加清楚明白一些,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劉玄靈看到平陽這副表情,就知道她尚且還不知道在枂兒身上發生了什麼。
“平陽。”
他慢慢地向平陽走進,眼神裏閃爍著恐怖的光。
平陽看到他步步逼近,感到自己渾身都在發抖,卻又不能倒下。
“你沒有發覺到嗎,枂兒他太美了。”
劉玄靈突然在平陽麵前挺住,似乎是咬牙切齒般地說出了這番話。
平陽滿臉驚恐地朝著他搖了搖頭。
“我不懂你的意思。”
她說話的音調都因恐懼而開始顫抖。
“你怎麼可以生出一個這麼美的兒子呢?實在是太過分了。”
平陽後退了好幾步,用手扶住了一旁的桌角,拚命得搖頭,抗拒用思維去思考劉玄靈所說的話,才不至於被劉玄靈的話語驚到昏厥。
“對於我來說,但凡是美的東西,我都會忍不住想要破壞掉的。”
平陽的眼淚“簌簌”得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她聲音沙啞哽咽。
“你究竟對枂兒。。做了什麼?”
劉玄靈突然喪心病狂般得狂笑了起來,他笑的樣子就像個野獸一樣在嘶吼。
半晌,他才止住了笑,一臉誌得意滿地看著平陽。
“因為他太美了,所以,我才不得不把他給破壞掉啊。平陽,都是你的錯,為什麼要生出這樣的兒子來呢?你肯定不知道吧,我從見到枂兒的第一眼時起,就想把他給毀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