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的葬禮在三天後匆匆舉行,太皇太後哭的老淚縱橫,趴在棺木上聲嘶力竭。
劉徹和一眾皇親國戚站立在一旁,不發一語。一些女眷眼圈泛紅,偷偷抹淚。
該到場的人都來了,唯獨缺了劉玄靈和吳枂。
劉徹在平陽暴斃的當晚,召開了平陽宮裏上上下下所有宮人宮女丫鬟,仔細盤問他們為何長公主會突然暴斃。
丫鬟們哭著回答,平陽長公主是從劉玄靈王爺府上回來以後便突然氣絕的,還將平陽在氣絕之前對著窗外怒罵劉玄靈的場景對劉徹描繪了一番。
劉徹靜坐在椅子上,想到枂兒被劉玄靈帶到了他的住處,隱約覺得平陽的死必定和劉玄靈有關聯,便又偷偷派人向劉玄靈宮裏的宮人們打探了一番。
最後從一個親眼目睹過劉玄靈與枂兒那番場景的宮人那裏,套出了口風。
“陛下,救救奴才吧,奴才看到了不該看的,如今又將不該說的稟告給了陛下,玄靈王爺一定會殺了奴才的!”
這個宮人哭的涕泗橫流,劉徹便命人給了這個宮人一些盤纏,讓他出了宮。
劉徹看著太皇太後老淚縱橫,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場麵,實在無法將平陽暴斃的真正原因告訴給太皇太後,隻得安慰她老人家。
“皇祖母,您身體不好,不要過於傷心了,長姐如果在天有靈,也必定不願看到您為她如此傷心的樣子。”
太皇太後由宮女攙扶著站了起來,哽咽道。
“平陽命苦,年輕時喪夫,獨自拉扯枂兒,如今枂兒還這麼小,她卻突然。。”
說著說著,又突然四處環視了一圈。
“怎麼不見枂兒呢?他人在哪裏?”
劉徹聽到太皇太後問起枂兒,心裏突然一緊,皺著眉,盤算著該怎樣告訴太皇太後枂兒當前的境況。
平陽本來打算將枂兒送到關外之後,再向太皇太後告知一切的。可如今,枂兒半途被劉玄靈攔走,平陽又突然暴斃,變故之大,讓劉徹焦頭爛額。
太皇太後盯著劉徹,等著聽他的答複。
“回皇祖母,枂兒現在,還在玄靈兄長處。”
太皇太後知道劉玄靈疼愛枂兒,但他的母親入殮,他怎麼能不出場呢?
“這個玄靈,為什麼不讓枂兒來參加母親的葬禮?”
太皇太後的聲音因為氣惱而顫抖起來,劉徹急忙安撫她。
“皇祖母,您有所不知,枂兒現如今,也是臥病在床,實在無法讓他前來,以免傷心過度。”
“什麼?枂兒也病了?你們。。你們為什麼不告訴哀家!”
太皇太後顫巍巍得舉起手裏的拐杖,作勢朝劉徹打去,劉徹並沒有避開,拐杖便打到了他的身上。
太皇太後看到孫兒竟然不避開,便無奈地歎了口氣。
“罷了罷了,你們瞞著哀家,想必也是怕哀家擔心難過。也罷,哀家這就去親自看望一下枂兒。”
眼下可絕對不能讓太皇太後去劉玄靈宮裏。
枂兒已經瘋了,而且,玄靈兄長還對枂兒做出了那種行為,若是讓太皇太後知道了,想必會把她老人家也給氣死的。
劉徹想方設法攔住了太皇太後。
“皇祖母,枂兒身體抱恙,即使您去看望也未必能即刻轉好,反而給枂兒徒添心理負擔。不如,等枂兒好些了,孫兒再陪您前去探望可好?”
太皇太後想想劉徹說的也對,便打消了念頭。
劉玄靈的宮裏,枂兒正穿著一身白衫,披散著頭發,目光呆滯地看著窗外。
劉玄靈站在他身邊,無比溫柔地問他。
“枂兒,你母親死了,你會怪我嗎?”
他一邊詢問,一邊仔細觀察枂兒的神情。
枂兒的神情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