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不知該怎麼脫身的時候,鳳姨在外麵敲門:“少爺,花店打來電話,明天早上六點,你訂的天堂鳥會送來。”
程雲灃的手一鬆:“哦,知道了,鳳姨。”
“少爺,明天需要我吩咐司機送你去廣州嗎?”
“不用,我自己開車過去就行。”
“可是,我擔心……”
程雲灃看了我一眼:“沒關係,如果有什麼情況,我會應付的。”
“那好,少爺,你休息吧。”
趁程雲灃正跟鳳姨說話,我趕緊跑去衛生間。天呐,這次還算是有驚無險,就是不知道下一次我還有沒有這麼幸運了。
在浴缸裏一直泡到熱水冷掉,估摸著程雲灃應該已經睡下了,我才裹著浴巾出來。咦?人呢?我巡視了一圈,又打開房門到走廊瞧了瞧,仍然沒見他的人影。真是太好了,我可以一個人獨享大床了!
把自己摔在柔軟的被褥之中,又翻了好幾回身,心裏樂開了花。可是,這種興奮,怎麼似乎還帶著百分之零點一的遺憾呢。
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反正一覺醒來,天色大亮,程雲灃也沒在身邊。這麼說,他夜裏沒回來睡?他到底去哪兒了?
我黯然坐在床上發呆,隻聽見衛生間傳來一陣水聲,緊接著程雲灃走出來,我又驚又喜:“你……你……原來你在啊……”
程雲灃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說:“你以為我走了?我隻是去跑個步,順便和黑玫瑰聊聊天。在廣州要呆上一段時間,它會想我的。”
“不是……我是說……我是說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哦,嗬嗬,我去爺爺的書房打了幾個電話,等我回來,發現你一個人就占據了大半張床,怎麼樣都叫不醒。”
我脫口而出:“我睡覺很沉的,你多叫我幾次啊。”
程雲灃靠了過來,半開玩笑的說:“怎麼,是不是我沒陪著你,睡的不踏實?”
我紅著臉推開他:“才沒有呢,我睡的可舒服了。”
程雲灃摸了一下我的臉:“好了,乖,先去洗個澡,吃過了早飯,我們就出發了。”
一想到馬上就要去廣州,我又激動上了:“程雲灃,我們要在廣州住幾天啊?”
“不知道,大概一個星期。”
“啊?這時間也太長了吧?我還想趕緊回深圳,收拾收拾我的行李早點回J市呢。再過一段時間就過春節了,我都想我爸媽了。”
程雲灃的臉又湊近了一些:“曉初,難道……你就不想我嗎?”
我鬱悶了:“你不就在這兒嗎?還有什麼可想的!”
程雲灃微笑著說:“也是,反正,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以後,我們日夜相對的時間還長著呢。你說是不是?”
“喂,到了廣州我們就分道揚鑣,你可別跟著我啊。”
“我肯定會……跟著你的,我還要去J市、去你家,代替我的爺爺奶奶,和你父母商量我們的婚事。”
我嚇了一跳:“程雲灃,你能不能別再跟我開玩笑了?我真的承受不起!尤其是在我爸媽的麵前!我可不想讓他們受刺激!”
“曉初,如果我說,我要當著他們的麵,向你正式求婚,你還會懷疑嗎?”
這是在做夢吧?我覺得自己好像都快無法呼吸了!程雲灃的話,我可以選擇不相信他嗎?一種強烈的直覺,衝擊著我的內心,這一定是一個陰謀,程雲灃的陰謀!和幾天前一樣,他說的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精心布下的局!所以,莫曉初,你千萬不要相信他!千萬不要!
就在我還在愣神兒的時候,程雲灃在我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曉初,去吃早餐了,有你最喜歡的日式拉麵,香菇口味的。還有,兩個溏心荷包蛋。”
說完,程雲灃開門出去了,我盯著他裸露的後背,又開始發呆了,他怎麼知道我喜歡吃日式拉麵和溏心荷包蛋?這都是他調查得來的結果嗎?關於我自己,還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在餐桌前,麵對著昔日我最愛的早餐,我忽然沒了食欲,再看程雲灃的盤子裏,兩根熱狗、一顆煎蛋、四片麵包,我頓時又充滿了無限的聯想,怪不得程雲灃這麼瘦,該不會是總吃不飽飯餓出來的吧?
我把一大碗拉麵吃了個底朝天,連麵湯都喝得幹幹淨淨。程雲灃笑著搖搖頭:“這麼吃東西的女人,你是我見過的第二個。”
我順口便問:“我是第二個?那第一個是誰?”
程雲灃把托盤放到一邊,岔開了話題:“曉初,鳳姨已經把你的書包拿到車上了,你想想看,還有沒有什麼忘記的。”
“隻要我的蘋果筆記本還在,其它的都不重要。”
“嗬嗬,沒關係,丟了的話我可以再賠給你一百台一模一樣的蘋果筆記本。”程雲灃從衣櫃裏拿出一件外衣:“天氣預報說,廣州連著下了好幾天的雨,天氣很涼。曉初,你帶厚衣服了嗎?”
“恩,有的,是一件運動服。對了,程雲灃,我們是直接去廣州嗎?”
“不,我們先去一個地方。”
“在哪裏啊,好玩不?”
程雲灃的語氣很淡:“是,濱海墓園。”
這個答案是我始料未及的,他去墓園,是看望故去的親戚,還是……朋友?
程雲灃拍了拍我的肩:“走吧,早點到廣州,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哦,好……好……”
坐在程雲灃的車上,幫他抱著一大捧的鮮花,我一直低頭盯著看,我從沒見過這種花,J市應該是沒有的,鮮豔的橙黃色,花形很像一隻鳥,它叫什麼名字?有特別的含義嗎?
程雲灃許是看出了我的疑問:“曉初,你也喜歡天堂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