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嘯其實是有些惱怒夏嫦月不跟他說一聲就暴露了的,但是一見她楚楚可憐地哀求自己,怒氣也就消散了幾分,現在看到夏無憂絲毫不講自己放在眼裏的樣子更是有些惱火。
她當她是什麼東西,無才又無貌,裝什麼清高?!瞧瞧她以前那副懦弱無能的樣子,現在又擺出這副瞧不上自己的樣子給誰看?
這麼一想著,鳳嘯也出了聲:“夏無憂,你給我站住!”
太子殿下都發話了,夏無憂就算不想停下也得停下了。不然再被冠上一個大不敬的罪,喀嚓一下就要再死一次了。
她轉過身來,對上鳳嘯那雙陰沉的眼,臉上的笑容淺了一些:“不知道太子殿下叫我有什麼事呢?”
鳳嘯一滯,片刻後惱怒道:“見了本宮卻不知曉行禮,不懂規矩,難道這就是你的教養?”
夏無憂恍然抬眼,無辜地歪了歪腦袋:“真是抱歉,天色暗沉,我實在是沒有看清楚與我妹妹在一起的是太子殿下。若不是太子剛剛叫我,我還真不知曉太子殿下居然夜訪侯府了呢。無憂自知失儀,萬望太子殿下大人大量,不要與小女子計較。”
意思是說,你堂堂一個太子殿下,好意思小肚雞腸地為難一個弱女子嗎?
“你!”一句話堵的鳳嘯完全說不出話來,隻能恨聲罵了一句,“牙尖嘴利!”
“多謝太子殿下誇獎。”夏無憂十分得體地行了一禮,毫不謙虛地受了這個誇讚。
夏嫦月瞧著夏無憂那懶散淺笑的模樣,恨得指甲都快掐斷了!而鳳嘯卻是直直地將她看著,英俊的麵容隱在黑暗中,讓人瞧不出他眼中真實的情緒。
這個夏無憂實在是太奇怪了!這是鳳嘯此時心中最真實的想法。以前的夏無憂柔弱,怯懦,遇到事情就哭哭啼啼毫無出息,可如今眼前的這個,淡然又鎮定,遇事不慌不亂,似乎不講任何事情放在眼裏,淡然的讓人想要親手捏死她,看看她在極度恐懼之下是不是會退下這層淡然的麵具!
不過是經曆了一次生死,所以就連性子都轉了過來了麼?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鳳嘯在心底推翻了自家的猜測。一個人的性子就算再怎麼改變,可也不會完全換成另外一種性子。於是,夏無憂現在所表現出來的淡然,其實是裝的?
她其實是覺得自己不喜歡她之前那副怯懦的模樣,所以強撐著表現的無所謂?鳳嘯越想越覺得這個推測十分的合理。這個女人本來就工於心計,為了能夠獲得自己的寵愛,端出這樣的做派也是十分正常的。
欲擒故縱的伎倆罷了,還真當自己會上了當?鳳嘯冷哼一聲:“別再裝了。你這麼狠毒的女人,為了得到我,當真是不擇手段。”
夏無憂隻覺得一道天雷滾滾而來,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位太子殿下未免也太過自我感覺量好了吧?他到底是從哪裏看出來自己想要得到他了啊?!
夏無憂的沉默在鳳嘯眼裏看來就是默認的意思了,心中更是鄙夷非常,口中輕蔑道:“雖然你的演技十分的高明,但是很可惜,癩蛤蟆永遠都是癩蛤蟆,想要吃天鵝肉?簡直是癡心妄想!”
夏無憂被他毫不知廉恥的話也激出了幾分火氣,當即也冷笑一聲:“太子殿下萬金之軀,自然堪比那白天鵝,沒了癩蛤蟆的糾纏想來天鵝也是十分的寂寞,所以連著暗夜探訪別人府邸的事情也做出來了!”
鳳嘯被狠狠地一噎,好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夏無憂卻是繼續涼涼道:“既然白天鵝已經找到了稱心如意的癩蛤蟆,那我這個礙事的就不在這裏繼續討人嫌了。我先告退了,太子殿下自便吧!”
說著看也不看夏嫦月與鳳嘯的臉色,轉身就走。對這種給臉不要臉的人,真是多看一分鍾就覺得汙染了自己的眼睛!
瞧著那纖瘦的背影很快隱進黑暗中,與夜色融為一體,鳳嘯的臉色慢慢地陰沉了下來,手掌也下意識地攥緊,捏的夏嫦月手臂一痛,連忙眼淚汪汪地呼痛:“殿下,你弄痛我了……”
鳳嘯連忙鬆開手,隻見那嫩白的皓腕之上已經有了青色的五個指印,十分的刺目。鳳嘯眸子沉了沉,卻並不說話。他的全幅心神還留在剛剛離去的女人身上,到現在都無法集中精力去注意眼前的女人。
夏嫦月看出了他的失神,知道定是那夏無憂擾了他的心神,心中不僅暗恨。但是她之前故意出聲引得夏無憂注意自己,鳳嘯嘴上雖然沒說什麼,可心中肯定是有些埋怨自己的,她必須要消除了這一絲怨恨,於是夏嫦月很快就含羞帶怯地露出一個委屈的笑意:“殿下,你別生氣,都怪我之前自作主張,發出了聲音,才讓你受了夏無憂的言語之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