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雪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夏安出來說一句公道話,忍了忍,最終還是忍不住插了句嘴。
夏無憂驚訝地睜大了眼,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咦,二娘你這是什麼話,咱們可是有過約定的。既然搜不出來什麼,自然是要說一聲對不起。更何況,還有世王作證,難道大家還想賴掉不成?”
“你!”秦香雪被堵得說不出一句話,隻好轉頭看向沉默的夏安,嗔怒道:“老爺,你看無憂說的什麼話!”
夏安繼續沉默不語。他怎麼看不出來,無憂這丫頭咄咄逼人,一點容人之心都沒有,當真讓他傷透了腦筋。但是有世王站在她一邊,他又能又什麼辦法?不過她能夠悄無聲息地勾搭上世王,當真是心思深沉,不可小視!
見秦香雪無話可說,夏無憂轉向還在抽噎的秦之桃,語氣突然變得淩厲:“世王殿下方才也為對我的誤會而誠懇道歉了,難道秦小姐覺得自己比世王身份還要高貴不成?”
這就是誅心之言了,秦之桃的身子抖了抖,眼淚掉的愈發的凶了。
鳳曜的目光也沉了沉:“既然是已經說好之事,本王想,秦小姐應當不會賴賬才是。”
秦之桃自知逃不過,絕望地看了身後麵色鐵青的夏嫦月一眼,緩緩走到了夏無憂麵前,猶如慢動作一般,緩緩跪到了夏無憂的麵前,眼淚洶湧而出:“對不起……”
目的終於達成,夏無憂臉上的笑意也真實了幾分,她虛扶一把,將秦之桃從地上扶起來,笑眯眯道:“哎呀,看來妹妹當真有悔過之心。以後傳出去,人家定會說秦家對子女教養甚好,門下子女一個個乖巧伶俐不說,遇上做錯的事情,也都敢於承認呢。”
“……”如此厚顏無恥的話已經震的秦之桃無話可說了。
鳳曜滿意地看著這一幕,不易察覺地與夏無憂交換了一個眼神,輕輕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淺笑道: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本王就不在此多留了。”又轉身看向臉色晦暗不明的鳳嘯,低聲詢問道,“皇兄,你可與臣弟一道?”
鳳嘯的目光還停留在夏無憂的身上沒有拔下來,聞言淡淡地一點頭:“自然。”
夏安這是才反應過來,躬身對著兩位行禮,歉然道:“家中俗務,讓太子與王爺見笑了。”
鳳嘯不在意地擺擺手:“本宮知道後也並非有心。侯爺不必相送,還是先好好安置了兩位小姐才是。” 目光有意無意地又在夏無憂身上掃過,他才收回目光轉身往外走。
鳳曜勾了勾唇角,幾步跟在了鳳嘯身後,也一同離開。
“臣恭送太子殿下、世王。”夏安躬身目送兩位離開,直到他們離開了自己的視線,他才站起身來,臉色難看地看向夏無憂。
秦香雪十分有眼色地看出了夏安的不虞,忙不迭地就打起了小報告:“老爺,無憂在太子和世王麵前沒有給你一分臉麵,實在太過膽大妄為。”
出乎意料的,夏安並沒有順著她的話說,隻目光陰沉地盯著夏無憂,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有話要說。
夏無憂知道夏安是在懷疑自己與鳳曜的關係,也不等他問話,反而主動道:“爹爹,我知曉你有很多話想說,不如去我房中慢慢說?”
這是怎麼回事?秦香雪傻了眼。本以為夏安會毫不留情地斥責夏無憂一通才對。可現在看他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計較了?
秦香雪忙上前一步,麵露憂色地看著夏安:“老爺,我先前就說月兒身子有些不適,今日當著太子的麵竟然也暈厥了過去,你是否同我一道去看看月兒?”
本以為這下就能夠將夏安的注意力轉移了過來,卻不想夏安隻是擺了擺手:“身子不適,找大夫來看看便是了,我去有什麼用?”
轉身又對夏無憂招了招手,率先邁了步子往夏無憂的房子那邊走:“走吧,我也許久未去你屋中看看了。”
在秦香雪怨毒的目光中,夏無憂輕勾了勾唇角,衝著秦香雪嬌媚一笑後,輕提起了裙擺,快步追上了夏安的步子。
夏嫦月早已經從秦冰煙的懷中站了起來,見夏安跟著夏無憂一同走了,冷冷地剜了秦之桃一眼,恨聲留下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就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而在夏無憂的帶領下,夏安重新又走回了夏無憂的房子。兩次來到這裏,夏安的心境完全是不同的。
第一次帶著一群人來搜查賊贓,第二次來卻是與女兒談心……夏安的目光複雜無比,他瞧著夏無憂那張天真爛漫的臉,一時之間,竟然心緒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