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是嗎?如果我不答應...會怎麼樣?”
精英男一聽這話就本能的覺得不對勁,可麵前的少女依舊紅紅的眼眶,聲音顫抖著,柔柔弱弱的樣子,他也說不出究竟是哪裏不對。
“那我們隻能請你和你的弟弟出去了。”所以精英男索性不去想那麼多,態度也隨之強硬了起來。
“怎麼這樣...”陸悅比之前顫抖得更厲害了,咬著下唇似乎是在無意識的表達著她的不可置信,隨後她又低下頭擦拭眼角的淚珠,刻意的展示了她纖細瑩白的手腕,“我...我們就在這裏留20分鍾可以嗎?我實在沒有體力了...拜托了。”
美麗向來是把雙刃劍。
賞心悅目的事物會讓人下意識的以禮待之,甚至有可能是區別對待。
但享受它帶來好處的同時,也同樣要承受它所招來的嫉妒,覬覦,和不懷好意。
同理,一份柔弱到不斷妥協的美,也許會讓人忍不住憐惜和愛護,可它也會讓人生出可以隨意的染指和踐踏這份美的錯覺。
所以...當她展示出來的時候,結果到底會怎麼樣呢?真是讓人期待。
“不行!”就在陸悅饒有興趣的觀測反應時,又有一名女性站了出來,很是激動的拒絕著陸悅的請求。
她年紀與陸悅相仿,紮著馬尾辮,看上去不太齊整,許是因為逃難時無暇打理所致。
上半身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t恤,下身卻是一條印著小熊的睡褲,腳上蹬著一雙運動鞋,扮相頗有幾分滑稽。
但這樣的裝扮在這七八個幸存者中並不顯得惹人注目,因為還存在著比她還要狼狽幾分的人。
大家都是驚慌失措的從房間裏逃了出來,哪裏顧得上自己的著裝?
像陸悅和秦默這般僅僅是衣服有些皺,但穿戴齊整的倒還會讓人更稀奇一些。
說實話,馬尾辮一開始對陸悅還真沒什麼偏見。
看到那些可怕的東西,女孩子害怕到哭也是正常的。
可當她發現陸悅連哭也哭得那麼美的時候,也不知道為何,內心就是湧上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
這眼淚該不會是刻意的吧?正常人哪有哭還能哭的這麼美的。
總之,這就是馬尾辮腦海中顯現出的第一個想法。
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她真相了。
但不好意思,陸悅就算是大哭照樣漂亮的不像話,作為新世界卡密的親女兒,不接受任何反駁!
不過真相確實是真相了,馬尾辮卻不好說什麼。
畢竟這隻是一個想法,一個猜測而已,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她做不到像中年女性那般沒臉沒皮,難道隻憑人家哭得美就要上去diss別人是白蓮婊嗎?
那怕是白蓮的麵具沒戳穿,自己內心那醜陋的嫉妒嘴臉倒是分分鍾暴露出來了。
所以馬尾辮之前才一直忍著沒發作。
嗯...在這樣危急的情況下,還是控製不住的對自己同性別的人滋生陰暗的想法,你們也是夠閑的。
說白了,就是安保室暫時保障了安全帶來的膨脹。
等到喪屍圍堵酒店的時候,哪還有時間在這裏又是嫉妒又是看不慣的?
典型的欠缺愛的毒打。
馬尾辮本來是想著忍了,畢竟大家萍水相逢,出了這家酒店之後能不能再見到都難說,直到中年女性懷疑陸悅身後的少年被咬了之後,她就再也忍不了了!
害怕肯定是害怕的,可這害怕同時也是夾帶私貨。
因為她敏銳的察覺到在場的男性才剛強硬起來的態度馬上就動容了,原因僅僅是因為陸悅楚楚可憐的哀求了幾句,纖細的皓腕晃了晃?
怎麼會有這麼不公平的事!!!
所以說大多數人啊,總是以自己的感受為優先,憤怒著這世間的不公,卻忘了眼前是兩條鮮活的生命。
甚至她們僅僅是一個小小的懷疑,就要殘忍的將麵前兩個人一同趕出去,打著為了大家好的旗號,其實全都是罪惡的幫凶。
“你又不讓我們檢查,又想在這呆20分鍾,哪有那麼好的事!誰知道20分鍾你弟弟會不會就變成那些吃人的怪物了!”馬尾辮憤憤不平的大聲指責著,隻要打著旗號,就可以瘋狂的傾瀉自己不滿了呢。
“可...可是如果我弟弟真的被咬了,那他要變異...20分鍾後最先遭殃的也...也隻會是我啊。”陸悅柔柔弱弱的回懟著,眼帶淚花,小巧的鼻翼一抽一搭的,還不等馬尾辮反應過來,她卻又搶先一步的妥協了,“算了...既然都這麼說,那我帶著我弟弟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