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氪黨帶你末日拾荒(二十)(1 / 3)

精英男說完這些就不再開口了,似乎是在給陸悅考慮的時間。

而陸悅也相當配合的咬著唇低下頭,將自己蜷縮在陰影中,還時不時滿臉淒楚的盯向身後的秦默。

直到精英男第三次抬起左手查看手上的腕表,暗示著陸悅她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考慮了的時候,陸悅才小聲的開口了。

“好...我跟你們走,但是請給我三分鍾時間跟我弟弟說幾句話可以嗎...”

這是怎樣一種絕望的語氣?

少女的雙眸在陰影的籠罩下透著濃濃的哀莫大於心死,她撲閃的睫毛不似之前仿若有千言萬語可述說,蒼白的肌膚好像在諷刺她的靈魂已經被黑暗與空洞浸染。

她爆發出的負能量氣息能瞬間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淹沒,這股氣息讓人感覺不舒服的同時又與之伴生出強烈的快意。

有的人認為自己戳穿了她偽善的麵具而洋洋自得著。

有的人看她為了保住自身的性命,不得不親手毀掉她最珍愛的事物,忍不住在臉上露出了霸淩者才會有的笑容。

有的人在心裏快速的計算著這件已經被摧殘心靈的“貨物”,究竟能賣得怎樣的好價錢。

還有的人用毫不避諱,肆無忌憚的眼神看著她,享受著將美好的事物拖入泥潭瞬間帶來的卑劣快感,仿佛已經預見她的廉價未來。

他們心思迥異,各有各的想法。

但毫無疑問,這一刻,在這個小小的安保室內,人類惡放大到了極致。

精英男作為房車的使用者,在這七八個人的小團隊中,已經明顯有以他為首的趨勢。

麵對陸悅這像是卑微至極的請求,他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反正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大半,像那些無傷大雅的請求,他沒必要這麼早就跳出來撕破臉皮當惡人。

一得勢就開始囂張,暴露自己醜惡的嘴臉,這絕不是聰明人該有的做法。

所以精英男很是“大方”的讓陸悅跟她身後的少年做個告別。

“謝謝...”

毫無感情的清冷聲線讓人微微有些愕然,可眼前的少女仍然是散發著濃鬱的絕望氣息,令人忍不住懷疑自己剛才聽到的隻是錯覺而已。

但還未來得及仔細思考,少女已經搖晃著站起身。

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她變換方位時似乎是因為氣血不足,腳步虛晃著後退了兩步,不慎暴露了她身後隱藏的少年,但很快就被她刻意製造的陰影重新掩藏住了。

雖然隻有短短幾秒,但這也足夠在場的眾人震驚了。

那一瞬,沒了陰影遮擋的少年,清晰的將自己的容顏暴露在眾人的視線內。

他安靜的倚靠在半新不舊的牆麵前,臉上似乎是因為高熱所致而顯現了不自然的紅暈,可這層淺淡的薄粉卻是無法遮擋住那顆猩紅的淚痣,柔和線條的五官無一不透著精致。

哪怕此刻他緊閉著雙眼,隻有身上的衣料因平緩的呼吸輕輕顫動,叫人無法知道那雙眼眸是否如想象般動人心魄,眼前的少年卻仍然散發著惹人犯罪的氣息。

那毫無防備的恬靜睡顏,就跟他姐姐那份隨意就能踐踏采摘的軟弱之美如出一撤,該說不愧是姐弟嗎?

精英男隱隱有些後悔之前做下的決定。

倘若這個少年真像他姐姐說的那樣僅僅隻是發高燒而已,那他之前叫少女拋棄掉弟弟的決定,豈不是等於拋棄掉一件同樣優質的“物資”?

所以說人類啊...還是膚淺的占了大多數。

哪怕時刻標榜著自己不是膚淺的人,但總是下意識的以外表來判斷一切。

輕易的就將體質不好,生的比女人還要漂亮的少年定義為玩物嗎?

那份不自量力的狂妄都快溢出屏幕了哦?

但還沒等他斟酌完如何收回決定的言語,少女已經用顫抖的手指輕輕觸碰少年的臉頰,似乎開始了最後的告別。

“默,可以醒來了哦...”

安保室的空間不大,哪怕少女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可還是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清晰的聽見。

她跪坐在少年麵前,白淨的小腿磕碰到地上而沾染了些許塵土,伸向少年的指尖似乎在期盼些什麼。

而之前緊閉雙眼的少年,在吵鬧的環境下仍然昏昏沉沉的少年,在聽到她呼喚自己名字的瞬間就極為勉強的睜開了自己沉重的眼皮,握緊了少女遞出來的手。

“悅,怎麼了?”少年的聲音既無力又虛弱,但他卻緊緊的將陸悅的掌心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強行支撐了下身體,似乎是想親密的擁抱她。

“想跟默玩一場遊戲,所以叫醒你了,可以嗎?”陸悅溫柔的用指尖摩挲著少年的肌膚,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淡淡的火焰與雷電混雜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