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蘇洛岩哭著撲向了輪椅上已經死去的明秋道,抱著他的身體哭了一陣,忽然出乎眾人的意料,竟然低著頭就衝向了旁邊的牆壁,竟然是要撞牆求死。
幸好旁邊的黎婓涵手疾眼快,一個箭步已經是攔在了牆邊,蘇洛岩的頭並沒有撞到牆壁,卻狠狠的撞在了黎婓涵的小腹。由於蘇洛岩是拚了命要求死,所以力度是出奇的大,隻痛得黎婓涵臉上顏色都變了。
“爹爹,你不能死。爺爺已經死了,如果你在死了,你讓聘婷以後可依靠誰啊。”
蘇聘婷哭喊著撲過來抱住了麵如死灰的蘇洛岩。
“聘婷,你讓我死,你讓爹死,是爹不相信你爺爺的話,因此恨了你爺爺這麼多年,還遲遲的不肯為你奶奶下葬,可是現在,爹後悔啊。當年你娘在臨死前,雖然已經說不出話了,可是仍然用眼睛告訴爹,讓爹不要恨你爺爺,可是爹卻沒有領會你娘的意思。今天,這所有的一切,爹不死不足於彌補爹犯下的罪行。你就不要攔著爹了。”
蘇洛岩這會兒已經是一心求死了,他覺得他已經沒有了讓自己再次活下去的理由,他是一個弑父的罪人。
“蘇先生,如果我能讓你的父親再次活過來的話,你是不是就不忙著求死了?”
旁邊的蘇月茗看這戲份已經演的足夠足了,這才笑著問道。
“什麼?溫暖,你竟然有法子治好我爹?”
蘇洛岩的聲音被詫異和激動都搞的啞了。
“是。”蘇月茗微微一笑。
“溫暖,隻要你能救活我爹,從此以後我蘇洛岩絕對洗心革麵,對我爹爹好好侍奉,並且一回去就馬上給我娘下葬。”
說著,蘇洛岩對著蘇月茗就是深深一揖,話語極其誠懇,看樣子,他確實是已經完全想通了。
蘇月茗走到明秋道的身邊,從懷裏拿出一個精致的藍色小瓷瓶,倒出裏麵兩顆紅色的小藥丸,讓黎婓涵拿過水來,為明秋道服下。
不一會兒,就見明秋道的臉上的黑氣逐漸不見了,恢複了先前的紅潤,同時隻聽他的喉嚨裏呼隆隆一陣痰鳴,然後就見他的身子猛地從輪椅上抬起,往前一撲,張開了嘴巴,一口黑乎乎的血痰噴了出來。
接著,他的眼睛緩緩睜開了。
“爹——爹——”
蘇洛岩興奮的撲到明秋道的膝前,驚喜的喊著。
“洛岩,你終於肯認爹了。”
明秋道看著麵前恨了自己幾十年的兒子,一張臉上老淚縱橫。蘇聘婷也撲了過來,一家三口是抱頭痛哭。
旁邊的蘇月茗等人,也都無不為之感動落淚,這下好了,一家人終於可以互相原諒了。
“阿彌陀佛,老衲雲休前來拜見明秋道施主。希望能解開明秋道施主這麼多年以來的心結。”
啊?竟然是那個大和尚雲休?他來幹什麼?他又怎麼找到這兒來的?
蘇月茗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各種疑問來。
屋子裏麵的人也都是一愣,明秋道馬上把目光看向了黎婓涵,還有旁邊一直伺候著的血狼等人,示意大家要警惕起來,這個雲休此行恐怕是不懷好意。
“哈哈,原來雲休大師,快快請進。”
明秋道撥動輪椅,把自己的位置移到房間裏麵對門的上首位置,同時朗聲大笑道。
簾子掀開,雲休走了進來,看見旁邊的蘇月茗,對著蘇月茗打了一個稽首笑道:“女施主,果然老衲與你有緣,竟然再次相見了。”
“雲休大師,你好。”
蘇月茗也急忙給雲休大師還禮。
“雲休,你今日竟然敢來我這血霧山莊,不知道此來有何貴幹?難道是想當麵把當年的事情做個了斷嗎?”
明秋道可以肯定麵前的雲休絕對是單人前來,如果是帶著人的話,自己的那些屬下早就發出動靜了,而如果他是單人前來的話,自己的那些屬下發現不了,也就不奇怪了。
“蘇施主,其實這麼多年來,咱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一直都糾纏不清,老衲這些年麵對青燈古佛,也逐漸悟出了一些事情。今日此來,隻想告訴蘇施主一句話,冤冤相報何時了,放下仇恨立地成佛。阿彌陀佛。”
“嗬嗬,雲休,你說的簡單。看來今日你是打算來當個說客。不過你別忘了,我和李淳昱之間有仇,但是你雲休當年也是幫凶。”
明秋道的聲音冷冷的,透出一股強烈的殺氣。
“蘇施主,其實今日老衲來,並不打算僅憑三言兩語,就能讓你放下這幾十年的仇恨,隻是想來告訴蘇施主一些事實真相,同時希望能采取一些方式平息蘇施主您心頭這幾十年來的怨恨。”
雲休似乎並沒有因為明秋道表露出來的騰騰殺氣而退縮,反倒是往前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