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術牽起璃兒垂在一旁有些冰冷的右手，用堅定中帶著喜悅的語氣緩緩說道：“這個浪漫的傳說就是——隻要手牽手站於不凍河畔，兩人的感情就會長長久久。”
“嗯？”璃兒原本低垂著的視線，靜等蒼術話音落後河水的反應。不想竟然聽到這麼一個不在自己預料中的話語，猛地抬起，疑惑的看向蒼術。
即使不凍河的周圍會比城裏溫度高出一些，但是風卻不小。蒼術抬手把璃兒被吹至前麵的頭發理順，輕輕撫著璃兒的後背：“怎麼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這個傳說，現在告訴你了反而是這樣的表情？”
“因為……”璃兒吞吞吐吐接不上話。
“因為跟你聽到的不一樣？”
璃兒驚訝蒼術居然猜測的這麼準確，遲疑的點點頭。
蒼術一笑，以璃兒的性格，若是發現自己所說的話和她知道的不一樣一定會直接向自己發問，而不是現在這樣支吾：“現在你能說，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了吧！不要說沒什麼，你這個反應我難道看不出來嗎？你的偽裝一點也不好。”
蒼術把璃兒那句“沒什麼”直接堵了回去。
璃兒抬頭和蒼術對視：“那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不一樣。”
“你聽到的是什麼？必須等到河流掀起波浪才能長長久久？”
璃兒點頭，繼續看著蒼術等待他接下來的解釋。
水裏的老河神方才察覺到蒼術的靠近，便直接閃身進了河中，靜悄悄的一動不動偷窺他們的言行舉止。
聽到蒼術主動提起傳說的問題不由搖搖頭，心想：這小夥怎麼想的，不提這事就沒了等會的尷尬，唉，我這個人嘛，怎麼可能有熱鬧不看？
然後聽蒼術說道“站在不凍河畔”時已經做好準備，控製住自己渾身上下任何一個毛孔，甚至連一根頭發絲都存入法力，確保等會湖麵不會出現任何一點的波瀾，要給那個小丫頭創造一個絕對的悲哀結局！
一瞬間全都準備好後，靜等蒼術的話音結束法功，不想蒼術擅自更改了內容，沒有落盡自己精心準備的套路中，倒吸一口仙氣，差點被嗆出聲來。把法術都收回來，頗有興趣的重新打量一遍蒼術。
本來在最開始察覺到璃兒對一位凡人動了心的時候，他已經自行腦補出了一個結局千篇一律的故事。
見識短淺的小仙女初下凡間，被一位白麵小書生迷得七葷八素，兩人私定終生，但是後來才知道他們若是想要在一起究竟要麵對怎樣殘酷的考驗和失去怎樣珍貴的東西，到時候兩人一定挺不過來，不是這個凡人膽怯放棄，就是小仙女狠不下心放棄仙界優越的生活，從此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
察覺到蒼術到來時，就已經頗為自覺地把自己放在了璃兒娘家人的位置上簡單評價了一番。皮膚白淨，體虛氣弱，很符合白麵書生的白眼狼形象，但是整個人的氣質嘛……還勉強能入眼。
老河神覺得就是幾百年沒有人來陪他，好不容易見到了璃兒，閑得慌的想要多管閑事。自己設立好圈套想來檢驗一下這個走了狗屎運，讓小仙女迷了眼的人，但不想這一看，好像事情變得更好玩了？
蒼術繼續解釋：“傳說這種東西難道不是信則有，不信則無的東西嗎？那個說法我並不相信，掀起波浪長長久久？有誰來定？以前我覺得那全是碰巧，但是認識了你之後，了解到世界上存在著很多我並不知道的生命，所以可能這條河內真的有一個統治者，但是讓他來定義我的感情不覺得很可笑嗎？”
“我們的感情，因為我們任何一方的改變而告以結束，這我完全可以接受，但是通過這個荒誕的考驗來決定我們的感情是否合適，能不能走到最後，抱歉我不能接受！”
蒼術從璃兒第一次提起就想到了要這樣變個說法告訴她，隻是不想她會忍不住問了別人。
老河神聽了這段話後，發現這小孩竟敢跟自己的意見不謀而合了，再看蒼術覺得哪哪好像都變得順眼了。皮膚白皙？這看起來一定生活很講究，做事很細致！氣虛體弱？那肯定這孩子承受了什麼常人沒有經曆的傷痛，更知道疼人！為什麼這麼沒有原則？都成仙了還要什麼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