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峻峰險象環生,層巒疊嶂,山下人聲鼎沸,絡繹不絕。十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吸引各路英雄聚集。
山下客棧人滿為患,江湖各門各派均有出師弟子參加十年才舉行的武林大會,都望能在武林大會中脫穎而出,從此名震江湖。
這天,鼎鼎有名的嶽瓊客棧來了三個素衣俗家弟子。有一個俗家弟子清眉秀目,白白淨淨,英姿颯爽,頗有氣質。
三人入住二樓客房,午時,三個俗家弟子便下來一樓,向小二要了一壺上好碧螺春,靠窗桌位坐下。
三個俗家弟子中稍穩重的叫惠覺,機靈古怪的叫惠悟,他們二人奉方丈之命保護英俊少年惠清師弟,來天峻峰參加武林大會。
三人邊飲茶邊目測客棧門口,不多時,一身月白衣裳,飄逸俊宇的月邑莊主帶著夜影進來。
掌櫃抬頭瞥見,忙急步而近,畢恭畢敬抱拳道:“莊主大駕光臨,小店不勝榮幸,有失遠迎,望莊主海涵!”
月邑莊主微微點頭,淡然道:“薑掌櫃客氣了!”言罷,隨著薑掌櫃帶領上了二樓東廂房。
惠覺待他們進了房間,才低聲對英俊少年惠清師弟道:“此人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月邑山莊莊主,至今無人知曉真實姓名,傳聞他的武功深不可測,在江湖上人脈很廣,各大門派都要承讓三分。”
惠清輕輕飲了一口茶,沉思半晌道:“這樣神秘人物也來武林大會,莫不是也要來分一杯羹?”
惠覺搖頭微笑道:“師弟此言差矣!你有所不知,月邑山莊在裕國與月國還有晝國邊界,是分封候屬地。也就是說,他可以自封為王,不受任何國製管轄,他之所以建封為山莊,許是他行跡江湖,名氣在武林的原因。”
惠悟一聽,驚訝地道:“大師兄,如此說來,這個長的似妖孽的月邑莊主可自稱為王,自立一國?”
惠覺點頭道:“正是,令人費解的是,他為何放棄為王名號,僅擬月邑莊主自稱?”
惠清嘴角浮現一絲不易覺察的深意,喃喃道:“月邑山莊,月邑莊主…”他的眼眸忽而一閃,緊緊盯著東廂房,意味深長。
深夜,晚風涼如水,黑暗籠罩,空氣緊迫而壓抑。
一條黑影輕躍翻身上了屋頂,飄移瓦片之上,很快黑影騰飛到房間窗外,反身倒掛懸於窗前。
屏氣凝神觀察,確定屋內的人已安然入眠,黑影輕輕一揮,窗戶自行打開。黑影倏忽穿入進屋,穩穩落地,正要朝床榻移幼。一道亮光霎時閃過眼前,頸部一陣冰冷,耳邊響起低沉喝斥道:“別動!”
屋裏瞬間亮起油燈,黑影不是別人,正是白天三個俗家弟子的英俊少年惠清,他此時一身夜行打扮,蒙著臉。
他的脖子上架著一把長劍,執劍人正是夜影,而他四周圍著七八個魁梧黑衣人,虎視眈眈盯著惠清。
惠清暗吸一口氣,心裏震驚不已,原來自己早已暴露,倘若方才稍一動,隻怕早已身首異處。
惠清注視著紗帳,清脆的聲音衝著床榻道:“在下久聞月邑莊主盛名,有事相求,不惜犯險,請莊主恕罪!”
帳內平靜如常,層層紗帳隔斷外視,惠清無法看清楚帳內情況,隻能靜靜等候,不敢造次。
許久,紗帳一掀,月邑莊主冷漠地出現床前,略掃惠清一眼,冷若道:“小兄弟如此莽撞,就不怕辱沒了一空大師一世英名麼?”
惠清愕然,臉色慘白,心裏陣陣驚慌:還沒動手,他竟知道自己師出何處?此人果然可怕。他忍著驚恐,故作平靜道:“莊主息怒,在下純粹敬仰莊主大名,與家師決無半點關係,若有得罪之處,還望莊主海涵。”
月邑莊主示意夜影放開長劍,讓其餘的人退下。
惠清見黑衣人退下,心中大喜,抱拳道:“莊主明鑒,在下有事相求,請莊主容惠清稟言!”
月邑莊主仍然冷若冰霜,不予理睬,示意夜影帶他出去。
夜影嚴謹道:“莊主不予追究你的魯莽,趕緊走吧!”
惠清很是失望,卻又不甘心,他連忙道:“莊主…”瞥見月邑莊主一臉漠然,他欲言又止。
夜影作了一個請的手勢,惠清悻悻舉步,瞬時,夜影隻覺手腕一麻,長劍脫柄而出。他怔了,還未反應過來,惠清已用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一如他剛才所做,他一驚道:“你…”
惠清瞥視月邑莊主道:“得罪了!莊主。”
月邑莊主緩緩注視著惠清,冰冷而深邃的眼神令惠清不寒而栗,但仍迎著他深沉的目光,心裏暗暗發怵:他終於正眼看自己了,這人實在狂傲的很!
惠清麵上故作冷靜道:“莊主,惠清此舉實屬無奈,請莊主聽惠清一言…”
月邑莊主冷然道:“看在一空大師的麵子上,本莊主不為難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