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林婉城一驚幫忙將藥煎好,白華喂杜德正服下之後,就沉沉睡了過去。
而餘慶這裏,也已經順藤摸瓜,在軍營中挖出好幾個奸細。他將審問的細節稟告崔叔明知道,崔叔明氣得當場就將中軍大帳的條案掀翻。
軍中律法嚴明,叛亂者死,而且,情節嚴重的要夷滅三族。不過,他們畢竟是曾經出生入死的弟兄,崔叔明實在不忍心看著他們妻兒老小被牽連,到底做主將此事壓了下來。
不過,對於叛亂者,崔叔明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他以大不敬的由頭將這幾個細作斬首,並將他們的屍首懸掛在轅門外示眾。
軍營中的將士都知道這些人真實的罪名,也都紛紛引以為戒,不過,他們不會將崔叔明發慈悲的事情說出去,如果崔叔明因此受罰,那麼以後誰還敢法外開恩?可是,誰又能保證自己沒有做錯事受罰的一天呢?
將諸事忙完,已是深夜,崔叔明漫步來到林婉城的帳篷外。看著林婉城忙著碾藥的身影,崔叔明隻覺賞心悅目。
林婉城似乎察覺了有人在一旁注視,她一抬頭,果然就見崔叔明笑意盈盈站在一旁。
隻聽崔叔明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林婉城莞爾一笑,將手中的藥碾子放下來,點點頭道:“好!”
崔叔明勾唇一笑,就朝林婉城伸出手來。林婉城緊張的四處望望,看見四下無人,才將手放在崔叔明的手掌中。
夫妻二人攜手並肩往前走了一段,隻見沉沉的夜空之下,繁星點點,間或有螢火蟲在半空中閃著淒美的熒光。
崔叔明長長出了一口氣:“婉婉,這幾日辛苦你了!”
林婉城搖搖頭:“我不覺得辛苦,隻要有你在身邊,我就不會覺得辛苦!”
崔叔明忽然就站住了,林婉城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隻見他笑得溫婉,一雙劍眉也似有萬種柔情:“這是我聽過最動聽的情話了!”說完,就一把將林婉城攬進了懷裏。
林婉城伏在他胸口,感受著他身上的鎧甲傳來的清寒,隻覺隻要有他在,自己就覺得無比安心。
崔叔明的下顎抵著林婉城的頭發,口鼻處都是林婉城發間的清香,一時讓他有些意亂情迷,抱著林婉城的手不自覺就慢慢收緊。
隔著鎧甲,林婉城自然感覺不出他身體的異樣變化,攀著他的脖子歎氣道:“叔明,你離京這麼久,班班恐怕都忘了你的模樣了……”
崔叔明正有寫心猿意馬,不在意道:“等我回了京城,多陪陪他自然就熟識了!”
林婉城想了想,搖頭道:“你總是忙於公務,陪著班班的時間那麼少,隻怕小家夥會記仇的!”
崔叔明就笑起來:“你放心,父子哪有隔夜仇?你放心,我回京之後,一定多多陪他就是!”
四周一時安靜下來,隻能聽到兩人清淺的呼吸和幽幽蟲鳴。林婉城的內心忽然就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其實,作為一個女人,她的野心並不大,她不希望自己的夫君高官厚祿,想要的隻是像這般靜好的歲月罷了。
崔叔明身上實在有些憋得難受,他試探著開口道:“婉婉,你覺不覺得班班一個人……有些孤單?”
林婉城點點頭:“府裏隻有他一個小孩子,確實是有些孤單。”她忽然又想起衛子瀾,趕忙道:“對了,你隻怕還不知道,前些日子子瀾也生了一個兒子,等我們回京的時候,兩個小家夥大約也能在一處玩耍了!”
崔叔明聽她如此不解風情,不由有些急了:“我跟你說班班,你怎麼扯到別人頭上了?我是說,班班若是沒有兄弟姐妹,會顯得勢單力薄一些,咱們不如……”
林婉城趕忙就搖頭道:“怎麼會呢?你也沒有兄弟姐妹幫襯,不照樣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嗎?”
崔叔明輕輕在她屁股上拍一下,佯怒道:“聽我把話說完行不行?”林婉城一笑,趕忙識趣地閉上嘴。
崔叔明就接著道:“班班多幾個兄弟姐妹,不光是為了幫襯他,也是為了讓咱們定遠侯府發揚光大,不是麼?我總是覺得咱們崔家人丁單薄了一些……”
林婉城就又插嘴道:“把一個家族發揚光大並不靠人數,而是要靠教育!你看看你,兄弟姐妹多嗎?可是滿京城誰敢惹你這個大將軍?”
崔叔明聽林婉城轉眼又把話題叉出去,氣得直咬牙,他一把將林婉城的頭從自己胸口處扶起來,也不等她反應,閉著眼睛就吻了上去。
有句話說得好,女人最拒絕不了的就是男神的強吻!
崔叔明的吻纏綿而又霸道,林婉城轉瞬之間就化成一灘水。她踮著腳尖,雙手環住崔叔明的脖子,熱情地回應著他,隻覺得沉寂了好幾個月的荷爾蒙在一瞬間就爆發了!
直到崔叔明伸手想去解開林婉城的衣襟,她才猛地反應過來:這是在戰場上!自己是一身男裝!若是被別人看到她跟崔叔明這個樣子,隻怕他大將軍的威風就再也打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