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視了半天後,一個身體佝僂,駝背的老漢,咬了咬牙後,走了出來。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道:“請大人為小民做主啊。小民狀告,縣城公子劉清風,淫辱殺害我家姑娘。”
“大人!”
有人帶頭,其餘兩對夫婦連連跪下,磕頭如搗蒜道。
“嗯!”
謝安石輕嗯了一聲,抿了一口差潤了潤嘴巴,道:“來人,帶被告!”
就在大內侍衛偽裝的衙役,準備出去,將劉清風帶上來的時候。坐在一旁的縣丞劉元,突然開口。
他站起來眯了眯眼,目光不善的瞥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三對農夫。然後慢慢走上前去,居高臨下的盯著那最先出頭狀告兒子的老漢,冷聲問道:“我問你,劉清風相貌如何?你是如何知道,那加害你家姑娘的,就是劉清風!”
“這……”
老漢那裏見過這等架勢,本來就已經很緊張,心裏很害怕。此時被劉元一聲質問,頓時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莫非你不認識劉清風,甚至沒見過。而是誣告?”
劉元眼中隱現厲色,冷笑著道。
“小民,小民!”
老漢嚇得身體哆嗦不已,豆大的汗珠,沿著鬢角滑落。
不過,就在這時。
謝安石慢悠悠的出聲了。
他放下茶盞,看著劉元到:“劉縣丞,要讓人說話。是不是劉清風,叫上來讓原告一認便知!”
“謝大人,我懷疑,他根本就是誣告!”
劉元冷冷的盯著謝安石道。
他現在已經心裏非常清楚了,這個死胖子,自打來到高柳那天就一直在裝。裝糊塗,裝貪汙。其實,這個死胖子心裏,並不是跟自己一條心,而是別有用心。
至於對方的目的何在?
劉元不知道,但他的心裏隱隱有些警惕,有些不安。
“是不是誣告,本官自有斷定之法!”
謝安石淡淡的看了劉元一眼,然後轉過頭,朝著門口道:“帶被告!”
劉元臉色陰晴不定,眯著眼睛,盯著謝安石。
謝安石則仿佛沒有看到一般,悠閑的低著頭,拿起茶盞,吹著茶水上麵的茶葉末子。巴茲抿一口,一臉愜意。
劉元眼角抖了抖。
冷哼一聲,甩袖回到椅子邊,撩起長衫坐下。
他盯著跪在地上,緊張不已的原告。
眼神閃了閃後,悄然抬起了手。
藏在袖子裏的手指,屈指一彈。
一道青黑色的光芒,激射而出,朝著那老漢背心射去。
不過,令他驚駭的是。
青黑色的光芒,在離開他手指的那一刻,突然像是一縷普通的青煙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連袖口都沒鑽出去就煙消雲散了。
劉元心頭一凜,猛地轉過頭,朝著謝安石所在的方向望去。
隻見坐在椅子上的謝安石,慢悠悠的從懷裏掏出了官銀。
然後像是打開絕世珍寶一般,打開了包裹著官印的藍布。
藍布打開。
一股正大光明的氣息,頓時籠罩了大堂。
這股氣息,仿佛擁有著某種魔力一般。讓大堂上的每個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發自心底的豪氣和無畏。
而修行者的感覺最為敏銳。
官印拿出來的那一刻,劉元突然感覺,體內的氣息,被壓回了丹田。
怎麼召喚,也無動於衷。
劉元心頭頓時一驚。
望著謝安石的目光裏,終於出現了不安之色。
而站在門口的葉楓。
卻發現,體內的浩然氣,在接觸到這股正大光明的氣息後,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如同春風化雨一般,陡然活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