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覓抿著唇點了點頭,心底難受的緊縮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問些什麼。
她的樣子有些狼狽,在聽到他出事以後便什麼也顧不上的趕了過來。
頭發被風刮得有些淩亂,小碎發支支丫丫的飛舞著,兩頰上有汗也有淚,花了一張原本精致的臉。
莊嚴看著有些心痛,朝著她伸手。
田覓低下頭去看他的手,之前沒有注意到,這一低頭雙眸瞬間泛了紅。
鑽出被子的手臂上斑斑駁駁的看不到一塊完整的肌膚,有的地方還泛著紅,有的地方卻比正常的皮膚白上好幾分,一看便是燒傷後的痕跡。
田覓心中一顫,眼淚在眼眶中蘊積,她激動地想要回握,卻又怕自己的動作弄痛了他,隱忍著顫著聲問,
“你……你……”
發生了什麼事。
後麵的話她卻突然間問不出口,有些理解連一向幹脆的莊重也會變得吞吐了。
田覓喉間有些哽咽,她深深地咽了口口水,視線從他的手上移到他的臉,眼底銀光瀲灩閃爍。
莊嚴隻是望著她笑,聲音也沒有了以前的生氣,語調更像是一個半大老頭,
“寶貝兒,你別哭啊……”
一句話,田覓聽著心中更是難受,抬手抹了把眼淚,
“誰他媽哭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哭了。”
“兩隻眼睛。”
莊嚴淡定自若輕輕應著。
田覓就這麼淚眼汪汪地看著他,被他堵得詞窮,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莊嚴見狀微微坐起了身,手往前再伸了幾分抓住了她的手,依舊是綿綿柔柔的觸感,即便是在夏天她的手依舊冰涼。
田覓下意識的扯了扯手,沒扯回,便任由著他握著,視線再觸及到他手上的傷,心中更是抽痛了起來,下彎了唇角,平複了下情緒,才以她自己的方式問出了口:
“莊嚴,你當今天是萬聖節嗎?”
莊嚴輕輕笑出了聲,
“我也希望今天是萬聖節。”
他說到這裏嘴角的笑變得苦澀起來,別過頭也不再看她,聲音也更輕更淡的開了口,
“田覓,我尊重你的意見,婚禮不會有了。”
田覓的心猛然被提了起來,這本應該是她想要聽到的話,可是為什麼這會由著他說出來,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
她嘴角不自然的扯了扯,眯細了眼,加重了語氣:
“莊嚴,你不要給我賣關子,你想要做什麼直說。”
莊嚴眼睛看向別處,就是不敢正視她的臉,雙唇緊緊的抿著不說話。
田覓脾氣也不好,直接掰過他的腦袋,碰到他臉上的紗布,惹得他因為疼痛發出的一道冷嘶聲。
田覓立馬鬆了手,有些心痛,又有些來氣,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平複下那些肆掠的情緒,才忍著開了口:
“莊嚴,你是在跟我賭氣是不是?”
見他不說話,她轉了個方向以便更好的將他看清楚,
“當初求婚的是你,定婚期的也是你,現在你鬧得兩家人都跟著你轉了以後,這會你又跟我說婚禮取消?
你當你是在演電視還是在寫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