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成他有這種感覺的原因有很多,但他此時沒有再去想那些原因,隻想著唯一能在盛唐邊軍之中與自己匹敵的李毅不要讓他失望才好。
邵東華有絕對的信心。
在局部戰役中,他自問天下第一,無論是誰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但他也明白如今手下的不是盛唐士兵,這讓他覺得李毅有可能在翼州邊關與自己一較高低。
想著這些,他開始興奮,身體中無數壞死了三十年的細胞開始跳躍,血液漸漸沸騰,感受著這種感覺,邵東華覺得,還是打仗才能讓他覺得人生沒有白白浪費!
……
盛京城內的爭吵仍然在繼續,朝堂之上稍有些話語權的官員都會噴著自己的吐沫星子,染汙金鑾大殿。
文晴嵐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色痞則整日坐在皇城之上望天。
唯一有動作的隻是月明殿,寒霜兒與李婉兒母子倆,在某一天的深夜,血洗月明殿成員。
這造成了第二日盛京城內的空氣有些不太好,總會讓人覺得嗓子難受,但很少有人能夠察覺這隻是淡淡的血腥味。
鮮血與殘肢斷骸,早就被連夜整理的看不見了痕跡,唯一能知道這夜中發生了什麼事情的隻有盛京城地底下的排水道渠,以及一個叫做文清風的人。
文清風早已經離開了盛京,他可以精確的計算出那小雨之夜中盛京內所有高手的時間差,離開盛京對他來說自然不算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隻是他明白戰鬥才剛剛開始,對於月明殿大部分人手被血洗的事情,他並不在意,因為他知道最終可以決定事情的人,始終都不是這些諜報人員,而是朝廷中的大臣們。
朝堂中的大臣們才是他的真正砝碼,他們不僅僅可以左右局勢,還因身份問題可以讓盛唐的掌權人物束手束腳。
文清風對於盛唐太過了解,把握住盛唐的命門,一旦西域與大荒展開春戰,那麼他的獲勝幾率便會增加不少。
所以,他隻希望,苦行可以再拖延先生一些時日。
李自知與苦行如今已經不再盛唐南州的險隘關,而是走入了西域之中,來到了最為貧困的城邦內。
這座城邦名字叫做斯坦,隸屬西域七十二國中的其中之一,卻也隻是湊數之用,人口還趕不上盛唐的一座小城。
城中生活的人們大多靠當地的龍果特產為生,但麵對不良的治安,以及糟糕的法製,辛苦勞作的百姓掙的血汗錢,往往有三分之二會揣入各式各樣人物的口袋之中。
先生與苦行來到這座城邦自然也不是為了打架。
而是買了一座農家小院,似乎打算在這裏小住一陣。
這天清晨,苦行早早起床,打算去打理一下,買下院落後身後那邊附加土地中種植的火龍樹。
隻是剛剛走出院落,便有三名男子來到了他的麵前。
第一名男子道:“聽說你是新搬來的,先把這裏的租金交一下。”
苦行自然不可能被他們嚇倒,隻是抬起了臉頰問道:“我已經花過錢了,這裏都屬於我,我憑什麼要給你們交租金?”
顯然,對於苦行這樣的愣頭青,三名男子自有應對的辦法。
第一招,自然便是嚇唬。
三人自報家門,竟說自己是教廷中人,並在斯坦王國掛名什麼帶刀侍衛,隨便安排個罪名就會將苦行打入死牢。
苦行自然還是不怕。
三人開始喝罵,罵的極為難聽,似乎已經有了動手的趨勢,隻是見苦行仍舊淡定,似乎有些惴惴不安了起來。
但喝罵不管用,總要試探一番。
苦行被推搡著退入了院落當中,見他臉色憋的通紅,似要隱隱發作,為首的小混子一個大嘴巴子就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苦行微微歪頭。
三人此時已經有了些氣勢,上去便是一頓拳打腳踢,苦行抱頭卻沒有鼠竄,隻是沉默的應對三人的拳腳,最終卻並未吭聲。
三人不知打了多久,打的大汗淋漓,氣喘籲籲,卻發現苦行竟然連吃疼的喊聲都沒有發出,不由的覺得這是個狠人。
可在三人眼中,在這斯坦城中,在狠也狠不過他們,便撂下了交租時限,待來日拳頭癢癢,再來揍不識相的苦行。
三人走後,苦行仍然趴在地麵上沒有站起,卻蹙著眉頭看著天空。
不時李自知走了出來,經過了苦行的身邊,輕笑道:“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