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醫院,我們仨都沒去上班,巴次去上鋪補覺了,我和魏哥蹲在門口曬太陽,後來,魏哥去買了兩瓶白酒一包花生兩盒煙,我倆就著花生和煙,一人喝了一瓶白酒,倒頭就睡。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抽過紅金龍的煙,再也沒有用過電子式打火機。
回拉薩後,我們搬到自治區人民醫院臨床部,臨床係學生就在自治區人民醫院和軍區總醫院兩個實習點實習,在醫院實習那陣子,真正是看慣生死了,而且,我也一直沒遇到過靈異事件,不過打那時候,我心裏就篤定今後畢業了絕不當醫生。
記得在內二科(心血管內科)實習的時候,內二科icu一晚上就走了三個病人,搶救記錄還沒寫,就去搶救下一個,幫忙抬屍體也是常事。
看到病人死在自己麵前,看著家屬哭天搶地,心裏特別難受。後麵見過幾次後,慢慢沒那麼強烈的反應了。在醫院待過的人,才知道醫護人員有多不容易。
現在有個現象,很多無良媒體、包括主流媒體,為了吸引眼球,往往以某某醫院如何如何對待病患為題目,大肆失實報道醫療糾紛,當然,其中有少數確實是醫療事故,但是大多數,根本無關醫護人員,什麼刁鑽的病人都有,但是每個醫護人員,都是為病人好,這個我敢保證。
別說醫生吃拿卡要亂收紅包,不送禮就不給做手術,全都是扯幾把蛋。一個病人是否需要做手術,什麼時候做手術,做什麼手術,都是醫生們研究評估的,包括主管醫生的意見,科室主任的意見,麻醉科的評估,各項檢查指標等,有一點不合適,就不能做,需要保守治療的,也絕不會為了讓病人多交錢而做手術,而醫院裏排手術,還要考慮更多,有腦子的人都想想吧。
從很大程度上來說,現在的醫患矛盾,媒體失實報道推波助瀾,沒腦子的一個勁的擁躉,真是讓醫護人員包括醫院背了很大的黑鍋。想想看,手術室內,一群外科醫生穿著彈力襪(防止下肢靜脈曲張),一站十幾個小時,還有連台手術,還要值班(一般值班都是三十六個小時,中間可以休息,但是一來了病人或者病人有什麼情況,馬上就要起來處理),這種工作強度,還要麵對一些家屬的無理取鬧,費心費力不討好。
實際上經過我的觀察,牧區來的病人,普通老百姓都很好相處,一口一個“安姆吉拉”或者“改啦”叫著(分別是藏語醫生和老師的意思,都是敬稱),也很聽醫囑,倒是那些個不大不小的幹部,受過高等教育的所為“知識分子”,一邊拿著診斷報告在那兒百度著,一邊頤指氣使嗬責醫生護士,再怎麼為他著想,也不領情,高高在上,這種病人太過可惡。
2011年帶過我的自治區人民醫院腫瘤科的貢潘老師,在2017年某天,給病人做完十幾個小時手術後,吃飯時候猝死,年僅41歲。寫到這裏,囉嗦幾句,希望朋友們能夠正確對待醫護人員,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媒體,也消停消停,別瞎幾把報道,誤導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