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並沒有想象中的激烈反抗,也沒有準備好的殊死搏鬥,賈庫伯身形一萎,竟然就此倒下,身體抽搐幾下。
我不放心,這貨剛才就是快掛了的時候忽然又暴起傷人,又對著他百會穴、人中穴等一陣亂捅,可是隨著我這一陣捅,卻感覺手下逐漸不吃力了,就看到一團黑氣從頭頂冒出,接著,他的身體在短時間內變得透明,直至消失不見。
師父和小胡也緩緩清醒過來,師父看著自己的情況,被人扒了衣服脫得光溜溜丟在坑裏,馬上對我說:“小帥,你這是搞基啊,快把我衣服拿過來,臥槽,說好的道高龍虎伏、德重鬼神欽,這下完了,晚節不保……”
我樂嗬嗬幫師父和小胡拿去衣服,說道:“老大,上帝為咱們關了一扇門,要不是我這次給力,保管給咱們關上一扇窗。”
小胡揉揉腦袋,邊穿衣服邊問:“那個叫什麼伯的,去哪了,我隱約記著他翻起手掌,做了個很吊的動作,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叫賈庫伯,被我弄死了,怎麼樣,老大、小胡,這次我算不算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
師父剛穿上衣服,坐在坑邊,笑嘻嘻說:“小帥啊,你這次可以啊,怎麼回事,說說吧,別吹牛逼,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和小胡怎麼著的道兒,我到現在也沒搞明白。”
接著,我把賈庫伯怎麼放大招把師父和小胡弄暈,我怎麼手上被石貂咬傷一麻保持住清醒,假裝昏迷後賈庫伯怎麼挖坑,怎麼拿出剝皮刑具,怎麼在賈庫伯填土的時候發動致命一擊等詳細講述。
師父這才點點頭說:“我就說過嘛,毒蛇的棲息之地,七步之內必有解藥,看來那些殺不死的石貂,正是克製賈庫伯大招的解藥。”
原來如此,正是因為我身手不濟、被石貂多次咬傷,才能在最終時刻保持靈台清明,然後反殺賈庫伯,這樣的話,雖然看起來很偶然,但是仔細想想,貌似真的是冥冥中有種力量幫了我。
如果我平時注意鍛煉身體,如果我和小胡一樣身手矯健,如果我沒被石貂咬傷,那現在我們仨,估計都被剝了皮晾幹了。
我不禁哼起歌:“冥冥中都注定你是富或貧……”
咦,不對,我雖然被石貂咬傷,但是很明顯,石貂和那個茶館的阿佳有關,難道說,那個看起來半人半鬼、精神失常的阿佳,竟是專門幫我們的?
我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師父,師父一臉嚴肅,眉頭緊鎖思考著,最後才說:“我們村有個傻子,力氣可大了,有一次被長蟲咬了,打那以後,更傻了……”
小胡哈哈一笑說:“孫哥你可以啊,你這個選手不一般。”
三人休整一番,我看著兩邊牆上掛的十二張人皮,問師父:“老大,上次赤列死後被人發現並報警,警方怎麼沒有發現這裏麵的人皮啊?”
師父又用看白癡的表情看我,說道:“神鬼之事,常人看不到……”
我若有所思點點頭,和小胡異口同聲:“師父說的有道理。”
小胡指著牆上的人皮問:“老吳哥、孫哥,這些人皮怎麼辦?”
師父搖搖頭說:“算了,這種事,還是不要更多人知道了,入土為安,這不,賈庫伯挖好了坑嘛,埋了吧,我再念段往生咒,超度這些可憐的亡魂……”
說著,我和小胡把這些人皮取下來,又在角落發現十幾具人類的遺骸,和不少動物的屍骸。
師父對著那個年輕人,也就是我大師兄的皮,一陣感慨,溫柔地摩挲很久,就像撫摸著愛人的麵龐……
然後師父跟我要了跟煙點上,師父平時不抽煙的。
這些人皮的排列順序,應該是按照時間的先後排列的,大師兄的皮在左邊第三個,而赤列的皮掛在右邊的第一個。
這麼看來,赤列是最後一個,而左邊的第六個,很可能是第一個,如果這個賈庫伯是按照從左到右的習慣來排列這些人皮的話,而我又說出賈庫伯的選擇困難症,師父點點頭,沉思起來。
然後,師父走到左邊第六個人皮旁邊,取下來仔細觀察,並說道:“賈庫伯的選擇困難症可以說非常嚴重,而這種人,往往伴有強迫症,就是說,左邊的第六個人皮,很可能是他最早掛上的,然後是右邊第六個,然後是左邊第五個、右邊第五個,再然後是左邊第四個、右邊第四個……,直到右邊第一個,也就是最近才慘死的赤列。”
師父這麼一說,我們也注意到,的確,左邊第六個懸掛的人皮最幹燥,嚴重失水,已經幾乎辨認不出原主人的情況,隻能隱約看出是名男性,至於年齡、相貌,則完全無法分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