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啊,對了三哥,咱們今晚喝點什麼,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喝革命小酒了,那時候在你家裏,咱倆一個冬天喝了十幾箱吧……”
我故意這樣一說,觀察三哥的反應,因為當年確實在三哥家喝了很多白酒,但是第一次喝了革命小酒後,三哥說喝不慣,以後都是喝的歪嘴郎。
三哥點上根煙,看著我說:“小帥,你小子什麼記性啊,我可喝不來那個革命小酒,咱們喝的是歪嘴郎。”
“哦,對對對,我記錯了記錯了,喝革命小酒是跟寶哥他們……那咱今晚還是喝歪嘴?”三哥指出我話裏的錯誤,我連忙編個謊話應付。
三哥卻是臉色一變,不太自然地笑了笑說:“唉,老了,我戒酒了,你們喝吧。”
小胡則在旁邊說:“三哥,不會吧,孫哥說你酒量很好,咱們初次見麵,喝點吧,你少喝點就是。”
師父也幫腔說:“就是,前麵在獅泉河都是三哥請客,今天我請,咱們不說不醉不歸,就喝個盡興。”
三哥卻臉色尷尬地一笑,說道:“各位兄弟,是這樣的,我身體不太好,肝功受損,上次住過院,醫生說是真不能再喝酒了,要是能喝,我還不喝嘛,小帥也知道,我以前就好喝一口。”
三哥這麼一說,我也注意到,三哥一雙眼睛鞏膜黃染嚴重,看來確實肝功不好,就打個圓場說:“沒事沒事,那老大咱們喝吧,三哥就以茶代酒,好吧。”
趁著菜還沒上桌的工夫,師父給我遞個眼神,我馬上會意,起身和師父一起上廁所,留下小胡和三哥在桌上。
“老大,看出什麼來了?”
“三哥不喝酒,難道說,是借屍還魂?他身上沒有一絲死氣,看起來再正常不過,除了鞏膜有點黃染,我還不能確定,小帥,先這樣吧,我感覺,明天將有大事發生。”
師父也沒看明白,我更不懂了,回到桌上,點了些酒,開始吃飯,三哥以茶代酒,我們仨則喝了兩瓶白酒。
喝到後麵,我開始和三哥談起以前在改則的日子,從初識三哥,到三哥安排我去洞措鄉,再到調到縣委組織部,從在改則縣的網吧打過的遊戲,到文化路喝過的酒,泡過的妞……
談了很多,小胡也喝嗨了,大談他以前在那曲市服役的歲月……
吃完飯,回到招待所休息,三哥和他同事一個房間,我和師父小胡三人住一個三人間。
本來小胡興致很高,說要再去縣裏的朗瑪廳喝點,但是我想到師父說明天將有大事發生,就把小胡勸住,回招待所老老實實睡覺,看來年輕人身體就是好,開了一天車,還不累,還要出去喝酒。
醒來的時候,師父已經坐在床上玩起手機,小胡正在洗刷,我湊過去問師父接下來怎麼辦。
師父微微一笑,說:“等。”
剛說完,師父接個電話,說道:“好,知道了,嗯,你也注意安全……”
掛掉電話,師父說是班丹活佛打來的,我心說上次師父說過讓班丹活佛去日喀則紮什倫布寺一聚,有要事相商,怎麼現在又不急不躁了,就問師父怎麼回事。
師父說:“瑜伽士和任東來都被雄天化身重創,短時間應該掀不起風浪,班丹活佛現在在山南,有他消息我就放心了,咱們先在這裏處理完三哥的事,再看情況吧,可能還要跑一趟山南。”
師父這麼一說,我也想起那天任東來離開索次家的時候,身體搖搖晃晃,流了一地的血,看來受傷不輕,瑜伽士的情況應該不會比他好到哪去,才紮都說瑜伽士吃了大虧。
我們洗刷完了就在招待所等著,果然,三哥很快過來敲門,開門之後,三哥說今天他不用去驗收,休息,陪我們在比如縣轉轉。
出門在附近一家茶館吃了藏麵喝了茶,師父問:“三哥,比如縣也不大,有什麼好去處?”
三哥伸手指了個方向,說道:“比如縣城西邊有個達木寺,達木寺正對著有個天葬台,叫多多卡天葬台,當然,我不是帶你們去看天葬的,而是那裏的西藏乃至全國都頗有名氣的骷髏牆。”
三哥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早些時候在宗教書籍中看到過那曲比如縣的骷髏牆介紹。
吃完早飯,四人徒步往比如縣西邊走,走了不到半個小時,一座不大的寺廟映入眼簾,正是三哥提過的達木寺,我們聽從三哥的建議,先拜會了達木寺的達布活佛。
達布活佛年紀很大了,一臉皺紋,不過精神很好,聽說我們是從拉薩來的,語重心長給我講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