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一腳踢開蒲團,眾人屏氣凝神,全神戒備,然而並沒有什麼機關暗箭,蒲團下麵就是一塊很正常的水泥地麵。
師父卻走過來仔細盯著蒲團下的水泥地麵看了半天,用手輕輕敲了一下,再敲敲其他區域的地麵,很明顯,這塊地麵聲音沒有旁邊的地麵那麼實,這地麵下,應該是空的。
果然,在手電筒的照射下,可以看到這塊地麵與周圍地麵相接之處,還有一圈縫隙,看來這塊地麵和蒲團,都是掩人耳目罷了,這下麵,肯定另有玄機。
小胡從後腰摸出一把匕首,沿著一圈縫隙撬了撬,這地麵倒是很不結實,一把這塊拚接上的地麵撬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圓形洞口,直徑比蒲團剛好小幾公分。
看著這黑漆漆的洞口,我有些緊張,既然都打開了,肯定是要下去的,但是誰知道,在這天葬院裏小屋內的暗道,究竟通往何處?
想想外麵兩麵牆上鑲嵌的滿滿的骷髏頭,感覺心裏有些發毛,我深吸一口氣,看著師父,小胡和三哥也是,都在看著師父,等師父發話。
師父拿手電筒,趴在洞口往洞裏照了照,隻能看到一條兩三米深的向下的通道,通道上還有幾個供攀爬的扶手,再往裏就看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在下麵拐了彎、光線照不過去。
師父站起身來,把手機遞給我,然後活動一下身體,甩甩腿、扭扭脖子,看著洞口,打氣一般對我們說:“怕什麼,光看這個製作粗劣的機關,能有什麼危險,我是真心為當初製作機關通道的人的智商擔憂啊……”
經師父這麼一說,眾人明顯不那麼畏懼了,小胡一手拿匕首,一手拿手機照著,就要下去探路,師父關切地說:“小胡,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小胡點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就鑽進洞裏,踩在扶手上一步步往下走,看著這黑黑的洞口,我忽然感覺有些眼暈,似乎這就是一張巨獸的血盆大口,小胡正一步步沿著巨獸的牙齒往裏鑽……
師父在我身邊說:“小帥,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們一定要頂住,我回去找班丹活佛搬救兵……”
我擦,真有什麼事兒,等師父搬來救兵,估計我們幾個也在外麵骷髏牆上的方格裏了,小胡下到一半也說:“老吳哥,你不是說不會有什麼危險嗎……”
師父假裝沒聽見,麵對我和三哥滿臉的質疑,咧嘴一笑。
這時候,下麵傳來小胡的聲音:“下來吧,目前為止,沒有危險。”
師父和三哥依次下去,我最後,按照師父吩咐,我關上燈,下去的時候把撬起來的地麵蒲團再蓋到洞口,防止下去後有人進來看到。
一鑽到洞裏就感覺到,這洞裏很冷,陰冷陰冷的,跟兩米之上的小屋裏根本不是一個溫度,下到最下麵,看到一個直角的拐彎,小胡在拐彎之後的通道最前麵站著,後麵是師父和三哥。
拐過彎後的通道變得寬敞,兩人並排差不多也能走開,我連忙往前走,靠近師父他們,說道:“小胡,你光說沒危險,也沒說這麼冷啊……”
師父忽然按住我,做個噤聲的手勢。
我們都不再說話,靜下來,就聽到前麵傳來對話:
“你莫跟老子東扯西扯,你直接說,交不交出來?”
“不行,事關重大,一旦交給你,怕再無寧日……”
“你瓜娃子扯這些,老子跟你娃說,今天那幾個人都不簡單,莫說是那個啥子任東來,單說這幾個娃,我看你老瓜娃子都搞不定……”
“任東來很久沒來了,今天來的人確實有個深不見底、看不透的人,但是他應該沒有惡意,你現在非要逼我交出來,你怎麼有臉去見死去的張公!”
“你娃莫要裝怪,老子百年以後定會給張公一個交代,但是你如果再不交出來,怕是張公的百年基業全都要遭你娃毀球咯……”
“強詞奪理,不到最後一刻,我是不會放棄的……”
……
說話的兩人,一人操著四川口音,另一人聲音低沉卻有力,都是今天才見過的,一個周瞎子,一個達布活佛,二人似乎為了某件東西起了爭執,周瞎子讓達布活佛交出來,達布活佛不肯,而那個東西,似乎也是任東來想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