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深處的宅子裏出出進進的竟是些身穿布衣的男男女女,大忠一時不敢進去,躲在樹後偷瞧。身穿布衣的人們像是家仆,然而仔細觀察又像親戚朋友幫忙,這令大忠感到費解,猜不透這些人的關係。
女人們端著精致的小東西,男人們扛著粗重的大物件,出出進進不停歇,有條不紊,並不慌亂。從東西的種類與顏色看去,像是有結婚一般的喜事。回想婉玲之前說過的話,她與娘親和一眾姐妹生活,或許正是其中一位要出嫁了。
在樹後偷瞄一陣子,大忠猶豫著要不要進去,以及進去後該如何介紹自已。想來想去,始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他有些失落,也有些疲憊。轉過身打算靠在樹下休息一會兒再做打算,熟料剛一轉身,身後竟不知何時站著三個女人。女人們身材瘦弱高挑,下巴尖尖,麵容煞白,嘴角上揚,好似在冷笑,也看不透神情。大忠完全沒有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冷不丁發現三個女人,嚇得差點丟了魂,一屁股坐在地上仰著腦袋看向三人。
其中一個女人說道:“你就是婉玲妹妹提起的男人吧,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裏,難道想圖謀不軌?”
大忠連忙站起來,慌張的說道:“俺並不是想做壞事,隻是看見你們家裏有事在忙,不好意思打擾。”
女人笑道:“婉玲說你是個忠厚老實的男人,現在親眼看見,的確如此,既然都已經來了,就隨我們一起進去吧,這些天婉玲一直在提起你,大家也都想親眼見一見呢。”
以大忠的性格,原本不想再去打擾,可是共渡良宵之後,對婉玲的喜愛與思念倍加濃重,即使宅子裏生人再多也無所謂。跟隨三位女子來到宅內,之前幹活的人全都放慢腳步,直勾勾注視著大忠。令大忠感到別扭的是,這些人原本麵無表情,卻都在與他四目相對時上揚嘴角,盡管表麵上感受到禮遇,卻是假得做作,假得顯而易見。
大忠留在院子中,由女人進屋稟報。大忠悄悄尋找婉玲,並不見蹤影。不多時,女人緩步而出,帶大忠進入正堂。堂上坐著個年老的女人,身邊分別站有幾位漂亮女子。大忠一眼看見婉玲,差一點喊出來。婉玲也在悄悄注視著他,卻是一副不敢多言的態度。
老人家說道:“你就是婉玲女兒所說的忠厚樸實男人?”
大忠憨憨點頭,說道:“俺叫大忠,與婉玲是……是朋友……”
朋友二字一出,屋裏所有女人全都笑出聲,大忠愣在當下,不知何意,婉玲及時站出來,說道:“恩公就別裝騙了,我都已經把咱倆的事告訴娘了。”
大忠臉色通紅,說道:“俺對您的女兒是真心,之前不敢說,是怕您不高興,既然您都知道,俺也就不瞞著了,這些點心水果都是俺爹娘準備的,還請您收下。”
一位女子上前將東西收下,老人家說道:“現在的男人和過去一樣,還是好色,可現在的女人也已經與過去不盡相同了。婉玲願意將自己交給你,我老太婆也不是不能理解,你不要害怕,我的心思也跟著時代在改變。但是雖然不反對你們背著我做出那等事,可既然已經做過,就要負責到底。”
大忠沒想到婉玲會把夜裏的美好對娘提起,連忙說道:“您放心,俺一定對婉玲好。”
老人家說道:“婉玲,你當真喜歡這個男人?”
婉玲羞赧的點點頭,老人家沒有多說什麼,讓他們去別的房間說話,不要出來擾亂別人準備東西。婉玲帶大忠來到自己的閨房,大忠很想抱一抱婉玲,卻因為膽小遲遲沒有下手,反倒是婉玲伸手摸在大忠的臉上,問道:“恩公,一別多日,你可曾思念小女子?”
“你也不給俺托夢,俺都想瘋了,這才過來找你。”大忠說道:“你家裏人多,俺知道不應該來打擾,可是俺實在太想你,這才……”
不等大忠說完,婉玲白嫩纖細的手指便貼在他的嘴唇上。大忠再也按耐不住,一把將婉玲摟在懷中,以解思念之苦。一吻過後,大忠已是氣喘籲籲,婉玲倒一杯水,二人坐在床邊。大忠問道:“你為什麼把咱倆的事告訴家裏人?”
婉玲說道:“其實並不敢說,可是自從恩公離開,我無時無刻都在思念,家裏的姐妹察覺出來,這才告訴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