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妙惟肖的畫卷上清晰刻畫著大忠外貌上的所有特點,包括粗壯短小的四肢、圓鼓鼓的肚子,以及並不好看的長相。更令他覺得驚奇的是,隨著清水輕彈,畫卷上的模樣逐漸變成另一番景象。那是一張女人的香床,大忠光著上半身,正和躺在床上的酷似婉玲的女人含情脈脈。這正是他們上次溫存後依依惜別的景象。
大忠羞澀的說道:“你怎麼還把這個也畫上去了,如果被人看見可就丟人了。”
婉玲笑道:“這是你我才知道的東西,外人看不見。恩公,天色已經不早,小女子伺候你休息吧。”
大忠一直按耐著,苦等的就是這一刻,想到今夜又是一場風花雪月,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總結上次的經驗,好讓自己更加快活,也讓婉玲更加看得起他。然而很快他又有些惆悵,看著穿在身上的大號睡衣,回想畫卷上真實的自己,說道:“你說這身睡衣是你姐夫留下的,這麼大的睡衣,想必是個高大魁梧的男人吧?”
婉玲正在卸首飾,說道:“姐夫練柔道,並不是很高,但身材壯碩,頗有男人味,姐姐很喜歡,恩公問這個做什麼?”
大忠低沉著說道:“別的男人要麼高大,要麼威猛,又或者長得好看,能賺錢,可俺既沒有身材,又沒有長相,也不會賺錢,你在姐妹中是最好看的,為什麼就看上俺了呢?”
婉玲來到大忠身邊,鮮嫩玉手順著睡衣縫隙來到大忠的胸口上,說道:“和那些皮囊相比,你雖然這也比不上,那也比不上的,可是胸口下麵的心是最好的,你的善良與忠厚非一般人能比。”
“真的嗎?”
婉玲說道:“在村子裏的那天,我一直尋找真正善良的男人幫我將壽衣送到指定地方去,找來找去,隻有你最善良。人們隻要有一顆善良的心,皮囊才真正值得別人喜歡。你沒有高大的身材,可是現在這樣也很好,你沒有俊朗的樣貌,但是看久了還是覺得很舒服。”
大忠憨憨的說道:“你這樣說,俺都不好意思了。”
婉玲的手在大忠的胸口上輕輕摩挲,感受著心跳,感受皮膚的溫度,感受摸不到卻能體會到的善良忠厚。她用嫵媚的眼神注視著大忠的麵龐,說道:“皮囊可以改變,善良的心才是最難維持的。”
這一夜,大忠享盡人間致美,忘記煩惱與憂愁,忘記自卑與懦弱,眼裏隻有溫潤如玉的婉玲,隻有那張嬌紅的麵色才是最令他興奮的顏色。情至深時,看著脫下的大號睡衣,大忠不再覺得自己不如別人,他同樣可以得到女人的愛慕,同樣可以享受最快樂的時光,他覺得自己是個真正的男人。
第二天清晨,酣睡的大忠被吹吹打打的聲音吵醒,婉玲推門而入,端著大忠的衣服說道:“都已經洗幹淨了,換上後就趕緊回去吧。”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把他的衣服洗一遍,但既然已經洗幹淨,也不好說些什麼,大忠從被窩裏出來,說笑著將衣服穿上。婉玲在一旁充滿仰慕的注視著,說道:“恩公比昨天更加自信了。”
大忠說道:“俺的自信還不是你給的?對了,你家今天出嫁,俺是不是可以留下來幫忙?”
婉玲說道:“今天並不出嫁,隻是排練而已,恩公快些回家去,以免家人擔心。這幾天就請不要再過來,姐姐就要出嫁,我想和她相處幾天,否則以後再見麵時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是要遠嫁嗎?”
婉玲的眼神中閃爍一絲憂愁,說道:“不知有多遠,但終究是不能回來的地方。”
在婉玲的引領下,大忠穿過吹吹打打的人群,來到正堂與老人家和一眾姐妹告別,老人家的眼睛很小,卻總能散發睿智的眼神,她輕聲問道:“昨天過得還好嗎?”
大忠臉色一紅,說道:“挺……挺好的……”
一眾姐妹捂嘴偷笑,老人家說道:“既然婉玲女兒看上你,我老太婆就不會阻止,希望你以後不要對不起這份感情。”
大忠說了很多保證的話後退出正堂,婉玲請他稍等片刻,說是要回屋去取一件東西。大忠一個人站在院子裏,聽見身旁不遠處有流水聲,在這個到處都是女人的地方,大忠不敢隨便往裏看,可是當他聽見男人咳嗽的聲音時,還是沒有控製住好奇心,側著腦袋偷偷看去。不遠處的房間敞著門,一個男人光著身子走過,手裏拿著毛巾,應該也是剛從木桶中泡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