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可置信地站起身,是她聽錯了嗎?他剛才說了什麼?
“你在說什麼?”她抿了抿唇,壓抑著快要爆發的怒氣,可是眼前的男人卻不怕死地又說了一句:“她昨晚的話是真的,蘇夜,你的妻子我玩夠了,就不替你守著了。”
啪
穆樂樂控製不住地給了他一巴掌,是誰在離開前還說著山盟海誓的?現在卻說出這種話來,讓她情何以堪
“蘇墨,你混蛋”她控製不住,揚手就要給他第二個耳光,卻被蘇夜從身後捉住了手:“你冷靜些。”他的身上還穿著藍白色的病服,身上的傷口因為她的劇烈掙紮而溢出血來。
“你叫我怎麼冷靜”穆樂樂紅了眼,她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讓蘇墨說出這樣的話來,“昨天你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出爾反爾了?你不是說等你處理完了所有事就帶我去旅行嗎?”
他的左臉上被打出紅紅的指印,火辣辣的感覺在麵頰上蔓延,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一樣,反而嘲諷般地對她說:“穆樂樂,我看你是瘋了吧,男人說的話怎麼可能信?我和你,不過玩玩而已,你又何必當真。”
穆樂樂懵了,愣在原處看著她深愛的人的臉,甚至沒有力氣抬手再去打他,身後的蘇夜皺緊了眉,言語冰冷:“你敢玩弄我的妻子,蘇墨,我要你付出代價”
他舒眉一笑,攤開手來:“不過一個女人而已,用得著這麼上心嗎?就她這樣的女人,街上一抓一大把,你若是需要我隨時給你介紹。”
“不需要。”蘇夜繃緊了臉,指著房門,下了逐客令:“麻煩你給你滾出去。”
他輕笑一聲,笑容邪魅,目光再沒在她臉上停留,瀟灑地轉身,白色衣炔被光照得透亮,仿佛喜馬拉雅山上最純淨的白雪,帶走了她所有的企盼。
隱約中,她記起什麼時候,也看過這樣一抹絕情的背影,讓人心痛。
她捂住自己的心髒,緩緩蹲了下去,黑發垂下,遮住了她一瞬間變得蒼白的臉龐。
“你怎麼了?”蘇夜顧不得自己的傷,俯身想要將她扶起來,她卻執拗地蹲在原地,抱住了膝蓋,喃喃低語。
聲音很低,他幾乎聽不見,湊近了耳朵,才聽了個仔細
“我好痛,蘇夜,我好痛。”
撩開她的發,才瞧見她額角一片汗水,她緊緊蹙著眉,嘴唇煞白,他忽然就慌了手腳:“哪裏痛?”
“頭,我的頭,好痛。”她伸出一隻手無力地扶住他的手臂,痛苦地呻吟著,眼前泛著白光,一些破碎的畫麵在腦海裏不斷閃爍著,卻流失得太快,根本抓不住那些她想要的信息。
“醫生該死的快去叫醫生”蘇夜將她橫抱起,放在床上,他討厭這樣的感覺,讓人覺得她快要消失掉一般。
一片白光中,她瞧見一副麵具下紫色的眸子,穿著純白禮服的銀發男人手握酒杯,優雅地靠坐在安樂椅上,淡淡一聲:“你是誰?”
我是誰?
我是誰呢?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她微微屈了屈手指,守在枕邊的人便抬起頭來,聲音裏透著欣喜:“你醒了,頭還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