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天的。”容岩得意洋洋地說,“所謂洗腦,就是把他的記憶都消去了,不僅如此,我還給他輸入了新的記憶,現在的他,已經不是曾經的文森特了,隻不過延續了他的臭皮囊罷了。”
穆樂樂應一聲,便不再言語。
蘇墨見狀,心裏那點不滿漸次擴散,在晚餐結束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你該不會是在同情他吧?”
她想了想,沒有否認。
蘇墨氣極:“他對你做了那麼多混蛋事,害得我們終日提心吊膽,害得我們一次又一次地分開,你竟然還會同情他?”
穆樂樂緊繃著唇,顯然她自己也覺得自己有點無理了。
“我會把他打發到別處去。”蘇墨說完,便轉身離開,看樣子,是要去玫瑰園找文森特。
蘇夜瞧她為難的樣子,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聲線柔和,似是在回憶著遙遠的過往:“你還是這麼心軟。”
“也許吧,這並不是什麼優點。”她歎口氣,“墨一定生我氣了。”
她毫不遮掩地在他麵前流露出傷感而失落的表情,蘇夜心裏一痛,這段時間忙著對付文森特,他都暫時忘卻了對她求得不得的感情,現在鬆懈下來,那種痛楚便如潮水般肆無忌憚地洶湧而來,愈演愈烈。
蘇夜壓下心裏那抹痛楚,勸道:“你去和他說說吧,蘇墨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嗯。”穆樂樂衝他淺淺一笑,那笑容不同於記憶中的尖銳和冷淡,卻是真真切切的笑容,看來,現在的他於她來說,不過是個陌生人,連恨都沒有了。
追著蘇墨出了別墅,她一眼便瞧見了他特有的純白衣衫,快步追上去,拽住他的胳膊,穆樂樂難得撒嬌地掛在他的身上:“墨,不要生氣。”
他故意不看她,冷下心來往前走。
穆樂樂在心裏歎口氣:“你到底在氣什麼?我這個當事人都不計較了。”
蘇墨冷著臉將她橫抱起來,責備中透著擔憂的溫柔:“你這樣心軟,我很擔心。”
她摟住他的脖子,乖巧地靠在他的胸膛上:“我會慢慢改的,你就不要再生氣了。”把玩著他垂下的長發,穆樂樂狡黠地眨眨眼,問,“還是說,你擔心我喜歡文森特所以——吃醋了?”
抬眼便看見他別扭的臉,穆樂樂竊笑著戳戳他的臉:“啊,你還真是個醋壇子。”
抱著她來到秋千旁,蘇墨認真地盯牢她的眼,一字一句地說:“是,我是吃醋,如果可以,我真想把你鎖起來,誰也不讓見。”
她淺淺一笑,梨渦裏蕩漾著幸福的漣漪:“真霸道。”
“樂樂,愛情麵前,都是自私的。”蘇墨的額頭抵著她的,呼吸近在咫尺,柔情的模樣幾乎將她融化,就在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之時,身後又好死不死地想起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蘇墨不悅地直起身,回眸便瞧見一臉驚慌的文森特,他厲聲喝道:“你在這裏做什麼?”
文森特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慌亂地解釋著:“我來看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