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人心惶惶,不難看出越國正處於漩渦之中,吳越爭霸一觸即發,事關越國上下,自然引起一片喧嘩爭執。
“大王,依臣之見,此仗不僅不可打,還要求和。”範蠡一身白衣翩翩,麵館如玉,隻是如今麵色有些凝重。
“範大夫,此話怎講?如此好的時機,我大越若不乘勝追擊,著要是失了先機該如何是好?責任難道由範大夫來背負?”一個老者不屑說道,此人正是兩朝元老——郭元鬆,郭大將軍。
範蠡有禮一揖,絲毫不被著冷言冷語所挑撥了心神,“郭將軍此言差矣,先不談新吳王韜光養晦兩年年,期間心懷大恨,誓要報仇,此心執著日月可鑒。最重要的是,我越與前吳王闔閭檇李一戰雖勝,但是仍損耗不少人力財力,如今不過兩年,勢力必定還未如此迅速就能恢複,所以臣認為此戰不應接下。”
“哼,膽小娃兒,正因為那吳國小崽根基未穩,我軍才要大力攻破他們的防線,斷絕後患!你們文文弱弱的身段子自然是不明白的。”說罷,郭元鬆已輕蔑笑了起來,他身邊的舊黨自然也跟著附和。
郭元鬆與範蠡結怨已久,因為勾踐三年前把一支精兵交給了範蠡來培養,他作為老臣子,自然是不服氣小娃兒踩在他頭頂上的,所以從那以後便處處和範蠡作對,他旗下的大臣們也都看不順眼那些以範蠡、文種為首的政黨新人。
越王勾踐一直不語,若有所思地聽著兩派的爭執,瞥見同樣默不作聲的文種,壞心開口道:“文愛卿,你有何想?”
文種聽見自己被點名了,這才出列,“大王您要是想知道臣的想法,那麼臣不妨直說。臣以為,範大夫所言極是。如今越國漸漸國富民殷,這是個好的勢頭,我們不應該以無休止的戰亂打斷越國的前景,臣想,不出幾年,越國定然成為泱泱大國。”
勾踐眉一挑,唇角有笑意,郭元鬆麵色一緊,隨即大笑出聲,“文大夫,你這想著讓越國問鼎中原,馳騁天下,眼前就有一條捷徑,為何要讓大王去走一條迂回的彎路呢?這豈不是笑話?!”
文種或許沒有範蠡那樣的好脾氣,於是譏諷地回嘴:“這麼說?將軍覺得橫衝直撞比腳踏實地來得好?”
郭元鬆胡子一抖,氣一哼,不屑於那小兒一般見識,而是將目標轉向了最終掌實權的大王身上。
“王上,老臣在這朝野摸爬滾打四十餘年,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事兒沒見過?老臣敢說一句,這越國到了您這一輩,必然鹿逐天下而無人能擋!而此前提便是先把那些個無知小兒給滅嘍。”郭元鬆冷眼看向文種和範蠡,勾唇冷笑,這無知小兒可不僅僅是吳王夫差罷?
勾踐聽了,眸光一閃,笑意愈發深刻。
文種與範蠡對視一眼,暗叫不好,郭老兒這話正中王上心坎裏去了,越王宏圖四方,必然不甘心做個小國之主。
素來崇拜當朝兩大良臣的新貴們聽這話味兒不對,攥緊拳頭就想上前,文種一個擺手給製止了。
“他們就是想讓我們出醜,莫非我們還要如願?”範蠡輕飄飄地說道,一群人退回到位子上,收斂起自己的情緒。
“退了罷,這事兒容寡人再想想。”勾踐不給文種和範蠡二人一絲機會就走了,這下,意思更加明顯了,勾踐他顯然正有此意,此意卻為郭老兒之計。
“哈哈,小奶娃子們,還是趕緊洗洗睡吧,這高堂之地可沒處容下你們這些小嘍囉。”郭元鬆得意地走到他們麵前炫耀道,眼角眉梢都帶著快哉的意味。
“將軍,話可不是如此,後浪推前浪,您還是悠著些,更何況您還是‘扶不起’的前浪。”文種勾唇眯眼,柔柔地說著,卻又狠厲威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