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長官,你才是放開她吧。”季一鈞記得,他還沒有簽離婚協議,憑什麼說不是他的?
薑百世並不在意季一鈞的言論,反正許可樂站哪邊,哪邊就贏了。他低頭看許可樂:“你玩夠了就回家去。到車上等我,我有事跟季先生聊一聊。”
許可樂遲疑地看向季一鈞,這個人……看起來好像有點不正常,薑百世會不會有危險?然而,最終許可樂乖巧地點頭,薑百世是什麼人,這個地盤的老大撒:“那我回去了,小哥哥。”
小,哥?哥!
瞬間,季一鈞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也非常痛苦,她心目中的小哥哥,最終換了一個人嗎?
怎麼可能?他不願意相信?
他想要伸手拉住她,想要跟他說很多話,卻被薑百世攔了下來,聲音低沉地警告他:“季一鈞,你沒有資格叫住她,是你讓她走的。”
瞬間,季一鈞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他的確不具備資格,讓許可樂停下來,你看她的腳步多麼輕快,似乎卸去了所有的負擔。
這是她在季家不曾有過的。她在季家要哄著季雷霆,也要維持著肆季集團。
也許是他靜下來,每每站在許可樂的立場,總會心痛到無法呼吸。
她到底經曆了什麼。
明明,在那個謹慎的小女孩像他展示毫不掩飾的愛意時候,他就決定守護她一輩子。
最終,陰差陽錯,他違背了自己的諾言。
那麼,可以重新來一遍嗎?
然而,他卻是突然沒有了勇氣,讓許可樂這樣離開,會不會更好一點?
許可樂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季一鈞:“你們肆季集團的這個項目,我真的很喜歡。我在肆季集團工作過一段時間,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好好的執行,最後金沙城綠滿黃沙。”他姓季,薑百世也說過要見肆季集團的代表,估計就是他了吧。
季一鈞看著那不曾受傷的笑,突然間……卻步了。瞬間,笑容就上了臉,微微地點頭。
薑百世看許可樂淡出視線,朝季一鈞伸出手:“抱歉,我由於私人原因,讓你久等了。”
季一鈞看著那手,順勢就握了過去,彼此之間的較量似乎已經暗暗展開。
薑百世並不想提關於許可樂的任何消息,然而季一鈞肯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她為什麼忘了我?”
薑百世冷冷地看了季一鈞一眼:“當然是她的選擇。季一鈞,就當是我的請求,別再來禍害她了。她曾經那麼驕傲,可是你把她毀了。”
季一鈞緩緩地握拳,他知道自己做過什麼,所以很痛也很內疚:“我不會再傷害她了。我隻想要一個彌補的機會。”
薑百世順著山丘走下去,跟本不給季一鈞的真誠任何機會:“我想,對她而言,你最好的彌補,就是一輩子都不要喚起她那些傷痛的記憶。她是要多恨你,才想要把你徹底遺忘。所以,離開她,是你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你是誰?”季一鈞有一種執念,如同許可樂那樣執念,沒有傷到最透徹,就不會回頭。
別跟他說什麼,有一種愛叫做放手,他暫時學不會!
至少,至少要讓許可樂知道他的想法,再選一次。
否則,就是生生的錯過。
他隻要想到,許可樂曾經一個人堅持地愛了他那麼久,他就有同樣的勇氣去回饋。
一腔孤勇,從來我們都擅長,不撞南牆不回頭。
薑百世停下來,認真地看著季一鈞:“你聽好,以後這個女人是我罩的,我會取代你那所謂小哥哥的地位,把她照顧得更好。我不會像某些人,許下了承諾,最後親手打碎。”
“你真的覺得,你取代得了嗎?”
薑百世抹了一下下顎,露出一種諷刺的笑容:“季一鈞,許可樂到底把你寵成了什麼樣,以至於你現在都沒有看清楚現實嗎?不就是趁著她年少不懂事的時候,自以為是地幫過她幾次,又在高中的時候開展了一段一月有餘的愛情。除此之外,就是傷害,你覺得……真的那麼無可取代嗎?”
季一鈞有些啞口無言,其實他也一次一次的捫心自問,他到底有什麼好,值得她等待了那麼久。他沒有答案,他隻知道她努力了很久,沒有任何回響聲。所以,他也會像她一樣,就算取代了又怎麼樣,最大不了就是取代回來而已。
他不要沒有做出任何嚐試。總不能就這麼認了輸。
薑百世看季一鈞似乎沒有任何鬆動,真想用自己砂鍋大的拳頭讓季一鈞認清現實。幹脆冷哼一聲:“我看得出來,你還想死纏爛打。可是,人真的可以被取代的,就像秦清枚最終取代了許可樂。你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能不能別來我麵前找存在感。我怕自己會讓你哭的很有節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