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心底泛起一絲波瀾,腦海中的記憶好像是陽春下的殘雪寒冰一樣,慢慢的消融,慢慢的解凍。她含著眼淚,繼續翻閱下一篇日記,關詩情那一筆簪花小楷寫的十分清秀。
“9月15日,多雲。我漸漸的了解到這個女孩子,她好像和同班同學的關係並不是那麼好。甚至是說沒有什麼朋友吧,突然覺得她蠻可憐的。我聽說她們班女生都在傳,她是孤兒來著,憑著養父和藺家是世交,就攀附藺家,居心不良。我偶爾會看見她一個人獨自走在田徑場上,一走就是好多圈,整個人都悶悶不樂的。家良有時候會衝過去陪她走上幾圈,仿佛他陪著她在一起走了一圈,她所有的煩惱都能煙消雲散似的。其實她氣質很不錯,長得也十分清秀,值得細看。他倆站在一起,竟然有一種美好的感覺。能讓家良喜歡的女生,應該不會像大家傳說的那麼壞吧?”
琉璃的淚腺好像是潰堤了一般,日記上的一字一句好像在搖撼著她的整個神經中樞。
琉璃突然聽見防盜門處鑰匙轉動的聲音,連忙擦幹了臉頰上的淚水。跑到門口迎接,可是終歸讓孟曉蕾識破了。
孟曉蕾抬起琉璃的下巴,“在屋裏幹什麼呢?眼睛哭得這麼紅?是誰惹本王的女人不開心了?”
孟曉蕾往桌麵上一看,覺得那日記本特別眼熟,打開扉頁,上麵赫然標注著關詩情的名字。她舉著日記本,“關詩情的日記本?這不是你高中認識的同學嗎?不是都說去世很久了嗎?這又是從哪裏找來的?”
琉璃把日記本從孟曉蕾手中奪走,對孟曉蕾刻意的回避,“是我從關詩情爸爸那裏找到的。”
曉蕾訝異,“你怎麼會遇上關詩情的爸爸?你竟然還記得他?”
琉璃把日記本收拾好,鎖在了抽屜裏,“我今天在墓園遇到的,我去看詩情了。你呢,怎麼回來了?”
“你都快把劇組忘到腦袋後麵了吧,都知道你最近出了事情不敢打擾你,不過還是通知你快要開機了,不信你自己看短信。我過來就是看看你收拾得怎麼樣了,順便催催你,你總說跟組有益,跟組有益的。”孟曉蕾調侃道:“這次記得帶好大姨媽巾!”
琉璃一臉尷尬,“我來完了好嘛?”
孟曉蕾嘴上雖然還在開玩笑,但是心裏已經火燒火燎的了,她稱琉璃不注意的時候就把短信發給了藺家良。隨後藺家良便打回來了一個電話。
“怎麼?琉璃知道這件事情了?”
孟曉蕾推測道:“應該還沒全知道,她說是詩情爸爸給她的日記,不過我隻看到兩本。
藺家良罵道:“沒想到這老不死的活的還挺結實,有道是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啊。”
“他找到琉璃我感覺肯定是動機不純。”
藺家良又罵道:“這老家夥十有八九是哪裏又欠錢了,我馬上就去找那個老不死的!琉璃那邊你好照顧著吧。話說,這麼多年過去了,有的時候我竟然覺得有點對不住你。”
孟曉蕾笑道:“你哪裏對不住我了?我怎麼沒有這種感覺呢?”
“你是詩情最要好的朋友,詩情走了之後你又代替詩情照顧了琉璃這麼多年,真不知道你到底為了什麼?”
孟曉蕾笑道:“也許是我和詩情的靈魂相通又和琉璃的愛好相同吧。不說了,我得回去幫琉璃收拾東西了。省的我離開太久她又說我是你的情報員了。”
“好的,拜拜!”
藺家良掛斷了電話,就去找關詩情的爸爸了。他沒記錯的話,關詩情的爸爸應該在老地方。關爸爸這個人比姚宇倫更甚,明明窮的底朝天還要為所欲為。
關爸爸正在幾個牌友在打麻將,突然有一張一百塊降臨在他的眼前,他一轉身,便看見了藺家良。
藺家良把那張鮮紅的一百塊抖了抖,“關叔叔,占用你一會兒時間,我就把這一百塊給你。”
關立明招呼來一個別的打牌的人過去補缺,自己抽身跟藺家良出來,“什麼事兒啊,誒,好幾年不見了。”
藺家良冷哼道:“你說什麼事兒,咱倆明明上午剛在墓地見過麵,這麼一會兒就好幾年過去了?
關立明滿臉堆笑道:“那可能是我沒看到你,你看到我了而已。”
“說吧,為什麼把詩情的日記給了傅琉璃,最近是不是手頭又緊了?”
關立明道:“還是你了解我。我手裏還有兩本詩情臨終之前寫的日記,如果想要的話,給我五十萬,我徹底封口。”
藺家良都快忘了自己已經是個無家可歸的窮人了。
“這怎麼可能,你要是說四本日記都在你手裏我還差不多能給上你五十萬,現在你都把秘密泄露出去一大半,叫我怎麼和你交易?二十萬吧?怎麼樣?”
關立明道:“三十萬!少於三十萬我不同意。”
藺家良不禁慨歎:他遇上的都是些什麼人啊!
“你這樣的人渣也是夠了,連女兒的遺物都賣來賣去的!”
“沒辦法,她活著沒能養活我,死了還不讓我發筆財?要不然我養著她幹什麼用啊?哎,要是當時她活著,說不定現在也能嫁給你了呢?那我們說不定還是翁婿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