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咚雙手交握,臉上布滿了不安之色,咬住了唇,墨跡了好一會,這才慢慢地挪步走到江少傑身邊,看著那滿地的煙灰,再看看那一煙灰缸的煙頭,丁咚握住了江少傑的手:“小叔,我是不是說了什麼讓你苦惱的話?我醉了,如果說了什麼,你不要放在心上。”
屋子裏彌漫著濃濃的煙草味,嗆得人幾乎要喘不過氣。江少傑的臉色陰晴不定,柔和的白色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在他的臉龐上投下一片陰影。看不出江少傑的喜怒哀樂,丁咚愈發的不安。
“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在那個問題上糾結下去,江少傑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著丁咚坐下。
丁咚依舊有些忐忑,但見江少傑沒有追究的意思,倒是鬆了一口氣。能夠和她說上話的親人本就不多,如果因為她的原因再失去一個,丁咚怎麼都不會原諒自己。
“小叔,如果我真的亂說了什麼,你也不要放在心上。醉酒後的話是不可以當真的。”握住江少傑的手,丁咚小聲說著。
不喜歡丁咚這樣的小心,雖然她是誤會了,以為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但是就算她說了以身相許於他,那又怎樣。他一時衝動吻了她,她卻流露出那樣驚慌的神色,仿佛他是洪湖猛獸一般。
“小冬瓜,還記得那一次在酒店裏說過的話嗎?”沒有看著丁咚,江少傑直視著前方,問道。
丁咚自然記得,那時她玩笑般地說著,她要是嫁不出去了,就要江少傑收留她,因為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又相互了解。如今這事又被江少傑提了出來,丁咚心裏七上八下,猜測著她之前究竟幹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我,我有說什麼嗎?”丁咚顫顫地笑著,臉上的表情卻是比哭還要難看,琢磨不透江少傑的心思,也不敢亂說什麼。隻是有一點丁咚可以肯定,那便是江少傑心情不好。
江少傑淡淡地看了丁咚一眼,將她臉上的不安之色盡數收到眼中,嘴角流露出一絲自嘲。喬明誌根據他的要求完成催眠後,嘲弄他,對一個女人動了感情卻不敢讓她知道,如果這讓那些愛慕著他的那些女人知道,隻怕會讓那些女人芳心落了一地。
丁咚依賴著他,隻是這遠遠不夠。在丁咚的心中,江少傑隻是她的長輩罷了。江少傑心中莫名的煩躁著:“我們還是說說,你到底是怎麼了?一個人喝那麼多酒,不怕出事嗎?”
戳到了傷心事,丁咚的神色有些黯淡,尋求安慰的靠在江少傑懷裏:“小叔,你說,是不是我多心了?”
將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丁咚眼睛有些濕潤:“我也想認為江唯一是為了報答救命之恩才去幫助的陸宣明,可是,可是,我心裏始終無法這樣認為。小叔,我是不是太小氣了?”
靜靜地聽著丁咚的述說,江少傑眼裏掠過一道驚喜之色,很快消失匿跡,快得幾乎讓人捕捉不到。對於丁咚來說,這不是什麼好消息。可是對於江少傑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