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眠的嘴唇已被咬出了血絲,強自忍下已經到嘴邊的痛呼,撇過頭,掩蓋不斷湧起的澀意,聲音語調淒然。
“算了吧,顧廷爵,我們放過彼此,好嗎?”
她錯了,白小眠本以為顧廷爵就算忘記了她,心裏對她與其他人也應該是不一樣的。
但現在的他,卻像是一個野獸一般在她身上聳動,隻顧發泄欲望,身子隨著他的動作而搖晃著,沒有前戲的繾綣,隻餘下刻骨的酸痛。
白小眠忘記了,顧廷爵的骨子裏就是嗜血而殘忍的,隻是現在,他終於將自己的這一麵展現在白小眠的麵前了。
是時候該離開了……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就像是過眼雲煙一般在白小眠的腦海中回放了一個遍。
她愛的不是這樣的顧廷爵,她要的也不是這樣的顧廷爵,與其這樣相互折磨,倒不如就此放手,還彼此一個清淨。
可為什麼,她的心口好似被人緊緊地攥在手心搓揉,痛的讓她喘不過氣來?
嗬嗬……白小眠,你直到現在,還對他抱有希望麼?
她諷刺的抽動了下嘴角,轉回幽暗無光的眸子,冷漠的看著顧廷爵眼中那熾熱的光,哪裏充滿了欲望、占有,卻是唯獨沒有愛意。
白小眠笑了,蒼白的嘴唇緩緩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自唇角浮現,蔓延到她的眼眸,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她想,她終於懂了什麼叫做飛蛾撲火……隻是,她這隻飛蛾撲向的是烈火中的深淵。
顧廷爵似不知疲倦的機器般占有著她的身子,幾乎是努力的去挑逗著她身上的所有敏感點,然而白小眠卻好像沒有感覺一樣,呆呆的躺在那裏,自從說完那一句話之後就沒有半點聲音。
空氣中之餘下顧廷爵粗重的喘息聲和暴怒的眸子!
夜色漸深,月光冰冷,可更冷的是人心!
不知過了多久,顧廷爵抽出灼熱,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下巴,聲音終於帶上了點滴溫度,月色下麵容上原本冰冷的棱角都柔和了不少,薄唇輕啟,聲音卻依舊異常的冰冷,“你可以留下來了,床伴的角色,你適應的還不錯!”
終究他還是忍不住尋了一個借口,違背初心,將她留下來!
然而這個白小眠以往一直期盼著的溫柔和妥協卻沒有讓她覺得溫暖,反而遍體生寒。
她癡癡的笑了笑,強忍著身下的酸痛,麵上突的變成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聲音糯糯卻如同機械沒有一絲感情的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我以後會繼續做好床伴的角色的!”
翻轉過身子,扶著衣櫃站起,微微一動身子,身下一股熱流和痛處奔湧而出。
白小眠知道那是什麼,一步一步的挪到浴室,自己清洗幹淨,再出來時,顧廷爵已然背對著門口陷入了沉睡。
腳步向前動了動,嘴唇翕合了半晌,終究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沉沉的歎了口氣,識相的離開原本屬於他們二人的房間。
“晚安……”
隨手關上門,寂寥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別墅內回蕩著,如同著冷風,孤單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