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眠仰頭看著客廳裏閃的耀眼的燈光,眼前在一瞬間朦朧。
透過這片隱約,她好像看到了之前顧廷爵寵溺的揉著自己的腦袋,神色緊張的問自己痛不痛時的樣子。
到底是因為什麼,她們兩個人變成了現在這幅樣子了呢?
白小眠將自己深深的窩在被子裏,手臂緊緊的摟著枕頭,隻有這樣,她才能汲取到那少得可憐的安全感。
這個到處都充滿了顧廷爵氣息的環境以往讓她向往而又安心,可是現在,隻讓她越來越覺得陌生和可怕。
她想,她是時候該離開!。
而同一時刻,在臥室的房間中。
剛剛還側身而躺的顧廷爵翻轉過身,手臂搭在身上,黑夜中閃爍著暗光的眸子尤為顯眼,靜靜的看著天花板,眸中滿是痛意。
滿腦子都是剛才白小眠那笑中帶淚的模樣,他分得清,剛才的白小眠,就算臉色潮紅,身子顫抖,那也隻是生理性的反應,她得眼中沒有熱情,沒有希望,沒有……生氣!
像一隻木偶!
不知怎的,他突然從後背竄上了一股涼意,他莫名的開始覺得害怕。
猛地坐起身,不管不顧的走到白小眠的房間的門前,抬手就要去開門。
他要看著她在,他才安心。
“咳咳咳。”
黑夜中,低沉壓抑的咳嗽仿若驚雷炸響。
手指猛地頓住,顧廷爵身子僵住,收收縮縮幾次,還是沒有搭上門把手,而是靜靜地站在門口,後背抵著門身,不言不語。
一牆之隔,兩顆心卻是越來越遠……
難道說,自己做錯了嗎?
顧廷爵時間夾著香煙,點點火光閃爍在黑暗中,煙霧從鼻尖冒出,薄唇緊抿。
各種矛盾的心情,痛苦地絞縊著他,保護和傷害在一瞬間似乎合為一體,他在保護她遠離敵人利刃的同時,似乎也在用自己的利刃不斷地傷害著她。
靜靜的看著房門,薄厚適中的唇微微抿起,自嘴角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抬手輕輕的撫上門身,似乎能夠透過這道屏障觸碰到白小眠一般。
顧廷爵同樣寂寥的眼神是白小眠熟悉的溫柔和寵溺,隻是夾雜著濃濃的矛盾和自責。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低啞的呢喃出了聲音,隻是那聲音低若罔聞,順著煙霧消散在黑暗中,沒有留下痕跡,一如白小眠不知道顧廷爵曾蹲在她的門口尋找過她一般。
直到天色見白,顧廷爵這才拖著酸麻的雙腿從門前離開,眼底帶著烏黑,下巴上胡茬點點。
眸子帶著通宵後特有的紅血絲,隻有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凜冽,地麵幾絲煙灰被他刻意的用腳尖抹去,知道沒有一絲痕跡,大步離開。
昨天要她要的厲害,按照他對她的了解,她大概會睡到下午才會醒來,顧廷爵指尖有搭沒一搭的敲打著方向盤,心下暗自打定主意。
她最喜歡梅園的米粥,推掉今天傍晚的會議,便想著早早回去帶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