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躲不過去,隻得默認,旁邊的牛叔卻‘呃’的一聲,那一聲充滿了驚訝之意,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回頭看他,卻見牛叔一副‘沒想到你這麼厲害’的神情。其它幾個工友也一幅很震驚的表情。
我一時間不由得有些迷糊,那青年很厲害嗎?我完全沒這感覺啊。
這時那壯漢又說道:“可以啊,沒想到你這死牛手下居然還有幾個能打的啊。”
牛叔‘哼’的一聲,說道:“怎麼著,你這死馬還不服氣?”
我不禁腦子裏有些亂了,一個姓牛,一個姓馬,這是牛馬不相容啊。
這時,牛叔的女兒牛學菁跑了過來,一把拽住牛叔的手臂,啞著聲音說道:“爸,你怎麼又和人打架?你沒事吧,你受傷了?咱們快走吧,去醫院看看傷。”她說著話,扶著牛叔就要走。
牛叔還沒回答,就聽到那壯漢哼聲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這是你家嗎?今天咱們必須做個了斷。”
牛學菁這時才看清楚這個壯漢,不禁驚呼道:“馬叔?怎麼是你?你怎麼和我爸打起來了?”
牛叔冷笑道:“怎麼個了斷法?”
壯漢麵目猙獰地說道:“讓你兒子留條腿下來,這事就算完了。”
牛叔‘哼’地一聲,說道:“這事我承認不地道,但留條腿絕無可能,換個方法如何?比如20萬。”
壯漢‘呸’地一聲吐了口唾沫,厲聲喝道:“誰要你的錢!老子要的是你兒子中間那條腿!”
我在一邊聽得目瞪口呆,這是要幹什麼?要中間那條腿?這兩人說話的語氣好像還認識。
聽上去像是牛叔對不住那壯漢似的,兩人在商量什麼賠償方法。
聯想到牛叔的兒子牛學文鼻青臉腫地跑來找牛叔的畫麵,我漸漸明白了是因為什麼事了。
顯然是牛學文做了點什麼事,然後被人打了,所以才跑來找牛叔想報複。
從牛叔對待牛學文的態度來看很是惡劣,還抽了牛學文一記耳光,現在對壯漢又表示可以賠償20萬。
再想到壯漢要求的賠償是牛學文中間‘那條腿’,那肯定是‘那條腿’犯的錯了。
所以,應該是這樣。
首先,牛學文對某女性做了點什麼事,考慮到牛學文的年紀,應該是某個年青女性;
其次,壯漢忍不下這口氣,帶人揍他,打得他鼻青臉腫;
最後就是現在這場麵了,牛叔提出賠償20萬,但壯漢不肯,一定要牛學文中間‘那條腿’。
話說,牛學文做了這樣禽獸的事,居然還有臉找父親給自己出頭,這人品也是絕了,也難怪牛叔在工地時還抽了他一耳光。
心中正這樣想,耳邊又聽到牛叔勉強笑道:“或者也不必如此,我們之間也是可以結成親家的嘛。”
壯漢罵道:“也不拿麵鏡子自己照一照,誰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你那混帳兒子?”
牛叔臉色沉了下來,卻沒有說話。想來是那壯漢說的話,讓他無法反駁。
是那壯漢的女兒吃了虧,我心中暗道,果然如我所料,真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在無意中充當了一個這麼不光彩的角色,替一個這麼混帳的人出頭打架,心中實在覺得萬分對不起那青年,也不知那個叫蛋子的青年怎麼樣了。
想到這,我向蛋子望去,見蛋子不知從哪弄來一塊布條,把頭包紮了一下,又提著鋼管站在壯漢身邊正看著我。他眼中明顯透露著不屑的眼神,我瞬間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這時,那牛學菁又奔到壯漢身邊,牛叔伸手一把想拉住牛學菁,卻沒拉住。
牛學菁扶著壯漢,問道:“馬叔,怎麼是你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和我爸打起來了?”
我心中暗叫要糟,這牛學菁現在居然都還沒回過味來,馬叔(壯漢)的女兒吃了這麼大的虧,她現在還自己送上門去,不是羊入虎口麼?那馬叔肯定要把牛學菁綁為人質了。
心中正這樣想著,卻意外地見那馬叔一把把牛學菁推開,沉著臉說道:“不關你的事,你給我走開。”
牛學菁跌出幾步,又跑了過來,拉住馬叔,說道:“馬叔,有什麼話不可以好好說啊?到底是什麼事啊?”
馬叔轉臉向她怒道:“放手!你自己去問你的禽獸弟弟幹了什麼事!老子說不出口。”
牛學菁倔著臉道:“我不放,除非你說是什麼事。”
馬叔大罵道:“你以為老子不敢打你?”說著話,高高揚起手裏的鋼管,就要砸下,看那馬叔臂膀上的賁起的肌肉,隻怕牛學菁就要被砸得頭破血流。
牛叔‘啊’地一聲大叫起來,眾人的眼神也看向了馬叔那根鋼管,我也不禁心驚肉跳。
牛學菁嚇得眼睛都閉了起來,卻拉著馬叔的胳膊怎麼也不肯放手。
卻見那根鋼管帶著風聲在牛學菁頭頂10幾公分處,猛然刹住,就像是牛學菁的頭頂上有什麼東西攔著一樣,鋼管在半空中發著抖,死活砸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