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了一聲,看著我,目光有些呆滯,顯然他完全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問……
我瞪著眼睛看著他,手中的樹幹舉了起來,喝道:“你是不是不想給錢了?”
他連忙搖頭道:“給,總共是320萬,全都給你,我一分都不要了,隻要你能帶我出去就行。”
320萬?天啊,有了這筆錢我簡直就可以坐吃等死了啊,我原本對錢不是很關注,原因是因為一直在逃亡當中,夠花就行,可現在洗脫罪名在即,我的心眼也就活動開了:320萬,我可以買套房子,再買輛車子,把小母牛娶過來,再生兩寶寶,完美啊。
本來隻是以為50萬的,沒想到他居然主動提出來給我320萬。簡直是爽翻了啊。
李燕‘嗤’地一聲輕笑,說道:“小市民,真是見錢眼開,你就不怕有錢沒命花?”
我瞪眼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小市民怎麼了?你們一是殺手,另一個是……呃……反正也不是好人,你們不也是為了錢嗎?”
黃源不敢作聲,那李燕卻被我這番話給噎住了,好半響她才說道:“隨你吧,不過你怎麼保證他會把錢給你呢?”
我一想對啊,要是他耍賴怎麼辦?於是我又把目光轉向黃源,說道:“你怎麼給我錢啊?我現在是殺人嫌疑犯,沒銀行帳戶的。”
黃源道:“那我下了山,就直接取現金出來給你啊,我手受傷了,也跑不掉啊。”
我心想等你下山了,你非要賴皮,我又能拿你怎麼辦?於是說道:“那不行,你先把銀行卡給我,我先把錢取出來,再放你下山。”
李燕莫名其妙地問道:“你上哪兒去取錢?你拿別人的卡能取到錢?”
黃源也一臉好奇地看著我。
我道:“你們怎麼都這麼笨?不是有自助櫃員機麼……”然後我突然想起來,好像那個自助櫃員機一天隻能取2萬的,那他320萬,我即使是每天取也要取半年……
李燕哈哈大笑,好半響才喘著氣說道:“你聰明,真聰明,哈哈……”
黃源也低著頭,肩頭輕微擺動,看來也樂得不輕。
而我卻感到一陣淒涼,我真有這麼笨麼?其實不是,隻是我從來沒有運作過這麼多錢而已,以我以往的經曆,最多不過是操作幾千塊上下,那2萬的限額對我來說何其陌生。因為我根本就用不到……
就像無知的農夫以為皇帝是用金鋤頭幹活一樣,一個窮逼突然得到一大筆錢連最佳取錢方式不知道了,貌似10萬以上還得要預約。一想自己就是那個窮逼,不由得有些黯然,當下甩了甩頭,把那個頹廢的念頭拋了出去,瞪著黃源說道:“你說話要算數。”
黃源自然是賭咒發誓。
我讓黃源躺倒在地,扯了條藤蔓,做了個簡易版的腳銬,他似乎知道我不放心他,沒有任何反抗。係好之後,他走路有些慢,這倒不是影響很大,重要的是他沒辦法用腳去踢人了。這樣我才放心。
說實話,我真的很佩服他,初次見麵時,黃源那副模樣,簡直就是一個溫和的知識分子,後來追殺我們時,就像一個暴虐的魔頭,現在又像一隻乖乖的小貓。在多個性格之下連環切換,一點都不為難,想來想去,他跟李燕真的是同一類人,怪不得他們之間彼此會認識。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但是佩服歸佩服,他的身我還是要搜的,以免他突然暴起傷人,我的本意是我看不懂的東西一概扔掉,然後在一通搜刮之下,他身上的東西,我基本上扔了個精光……
不過還是有我能看懂的東西的。比如防彈衣,我毫不客氣地扒下來穿自己身上了,槍械及子彈,弄自己身上了,雖然我從沒摸過槍,但這不妨礙我對槍械有特別的興趣,我想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對槍械有興奮吧。他身上還有一把和崔海濤身上相類似的匕首。這下我有兩把了,都放自己身上了。
弄完這一切,我走到李燕身邊,看著她說道:“你怎麼樣?能起來麼?”
李燕躺在地上,說道:“胸口很痛,估計是被子彈的衝擊力把肋骨給撞斷了,要不是從崔海濤身上剝下了那件防彈衣,隻怕就被他給打死了。現在手也扭著了,動不了。”
我皺了皺眉頭,她傷在胸口了,我也有些不便。當下說道:“你需要我做什麼?”
她瞪著我說道:“當然是替我包紮了,還能做什麼?”
我遲疑道:“隻怕有些不方便……”
她‘嗤’地笑了起來,說道:“事急從權沒聽過麼?我都不在意,你擔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