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弋瑤活了這麼多年,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那些精美的像工藝品一樣的美食居然讓她放開了肚子的吃,她直接扔掉了筷子,用手抓著往嘴巴裏塞,吃相的凶殘程度讓秋露忍不住皺眉。
一直吃到葉弋瑤小肚圓滾滾的,桌子上還有三分之一的食物,眼看著她一臉心痛,明明已經吃不下了,還要強迫自己往下咽。
黎瑾終於發話了,“剩下的可以打包。”
“王妃。”秋露不悅的提醒她,吃成這樣的殘羹剩渣,還打包回去做什麼呢?在酒樓裏都是直接倒掉喂豬的。
誰料黎瑾警告性的瞪了她一眼,和善的向葉弋瑤道,“沒事,吃不下去就別吃了,打包回去,你可以再吃一頓。”
葉弋瑤眸子亮晶晶的,用兩隻油汪汪的爪子直接拍著黎瑾的肩膀,在她昂貴的衣服上落下了幾個油印,“大妹子啊,你實在是太好了。”
“我那裏呢,雖然膳食口味比這酒樓略差,但是也頓頓有肉,白麵饃不限量吃。”黎瑾麵帶微笑,看著跟她相似的麵容露出吃驚的表情。
“真的啊?”葉弋瑤不敢置信的問,“頓頓有肉?白麵饃可以敞開了吃?”
黎瑾微笑的一一點頭,做出肯定的答複。
秋露表情微妙的看著兩人,不知怎麼的,感覺自家王妃笑的那麼不懷好意,而且福利開的也未免太低了吧,白麵饃就夠了?王府裏哪怕最下等的粗使婢女,製式都是三菜一湯。
葉弋瑤浮現出掙紮之色,奈何山青酒樓的食物太好吃了,那些從未品嚐過的鮮美味道又重新再腦海中盤旋,讓她的意誌力加速削減。
黎瑾估摸著差不多, 再度投下砝碼,“我不會要求你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哦,更不會違背你的道義。”
“不讓我殺人?”葉弋瑤小心翼翼的確認。
“當然不!”
葉弋瑤當即跳上椅子,一腳踩在桌子上,豪氣幹雲的拍著胸脯,“好,我葉弋瑤今天就跟了你啦,上刀山下火海隨你吩咐,哈哈哈。”
秋露眉頭都快打結了,一想到王府要住進來這樣粗鄙的女子,隻覺得頭都大了,奈何身邊坐著的正主,居然還一臉和善的笑著,絲毫沒有製止的意思。
回到王府已經快到深夜了,黎瑾將葉弋瑤安排到一個離主院頗遠的偏院,還給她撥了三個婢女一個花匠。偏院久未有人居住,家具也陳舊,隻是這樣的待遇也讓葉弋瑤感動的眼淚汪汪,一個勁兒搖頭,不要更多的侍候下人了。
黎瑾回到自己主院,特別囑咐秋露,“撥到葉弋瑤院子的人,必須要信得過的,嘴巴要牢靠!”
“是,王妃。”秋露腹誹,就那位主兒的脾氣,也不敢放愛嚼舌根的,否則傳了出去,王妃的臉往哪裏擱。
黎瑾想了想補充道,“婢女最好選年紀大一些的,身材豐滿的最好。”
秋露雖然滿腹疑惑,也一一應了。
葉弋瑤就這樣被黎瑾輕鬆的拐回了王府,平靜的過了兩三天,皇都再次被一件大事驚動——手握實權的中書令以誤宣詔命之罪被下獄。
黎瑾冷笑,瑞王的動作還真是快呢。
“秋露。”黎瑾揚聲喚道,“去叫弋瑤姐姐收拾一下,我們要出門了!”
大理寺的牢獄號稱整個靈岩城最牢固的地方,這裏關押著十惡不赦的重罪犯,還有等待判決的朝臣。
秋露買通了獄卒,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牢獄的最外層,女囚關押之處。
中書令被下獄,全家都被提到大理寺牢獄裏,等待問審。
在這裏,不論是人老珠黃的大夫人還是美貌妖嬈的二夫人肖氏,都相同待遇,餿飯剩菜,與蛇鼠為伍。
錦衣光鮮的秋露邁著輕快的步伐,嵌著碧玉的繡鞋最終停在一處牢籠外。她身邊還帶著一名全身包裹在鬥篷裏的怪人。
肖氏順著那昂貴的鞋子,一路向上,看到了秋露的臉,認出她就是黎瑾的貼身婢女,連忙乞求道,“姑娘姑娘!求求你家主子吧,放過我,放過我啊!”宮宴之事,她與瑞王妃、惜柔公主三方合作企圖加害黎逸,結果黎逸好好的,反倒瑞王、惜柔公主倒了大黴,到現在中書令被瑞王扳倒,肖氏再蠢也明白幕後是誰在驅使。
秋露笑盈盈道,“二夫人說的哪兒話呢?我家主子不過是個小小王妃,哪有資格妄議朝政,左右陛下的決定?”
肖氏撲通跪倒,一邊磕頭一邊道,“姑娘求你救救我,是小人錯了,蒙了心對王妃娘娘起了壞心,小人今後再也不敢了,求王妃娘娘放過我啊。”到了這個時候,肖氏再也顧不得什麼臉麵了,幾日牢獄之災,雖然還沒有受到皮肉之苦,但是日子一樣難捱,肮髒的環境、難以下咽的粗食,讓早已過慣了錦衣玉食的她連多一秒都無法忍受。
秋露淡淡笑了,果然如黎瑾所料,為了離開大牢,肖氏什麼都肯的,“助你離開這裏也不是不可以。”秋露故意拖長了語調,“但是要你用一樣東西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