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如果他回來,容淺還在的話,他真的會將所有的真相告訴她。
可是,什麼都沒有,空無一室的房間,以及那斷裂的鏈子,活生生地提醒著他,容淺所說的那些,都是哄騙他的話,目的,就是要從他的身邊離開。
為了離開,她什麼事都能做出來,包括,傷害他。
楚奚看著麵前的這張臉,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苦笑。
如果,現在在他眼前的人是容淺,那該有多好?
如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什麼陰謀都沒有,那又該有多好?
那麼,他想,他就能一心一意地對待那個他真正愛的人了。
他的手,慢慢地撫上了柳微瀾的臉,而後,笑了。
隻是這種笑意,卻絲毫沒有到達眼底。
“好,我今晚,留下。”
他知道,容淺不會再回來了,真的,不會再回來了。
安穩的日子,似乎,總是過得飛快。
容淺抬起頭,看著落地窗外的天,最近雖然越來越冷了,但顯然的,天氣很好。
她離開禦庭到這裏來,也已經過去差不多兩個星期了。
保姆從廚房蹭步出來,望向了她。
“容小姐,我今個兒真的能先回去嗎?這樣好嗎?”
聽到聲音,她慢慢地回過頭,抿唇一笑。
“沒事,今天不是你母親的生日嗎?那就趕緊過去吧,別太晚了,等會兒是下班的高峰,我怕你會耽擱在路上。”
保姆露出了一臉的感激,忙不迭如倒蒜般猛點頭,而後便收拾了收拾,就離開了。
容淺回到房間一看,小米粒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躺在嬰兒床裏揮舞著四肢,見到她,便“嘻嘻”地笑了起來,露出了還沒有牙齒的牙床。
她將兒子抱起,走出了房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現在還早,她便沒讓保姆給準備晚餐,聽說,今天是保姆她母親的生日,經過這一段時間的了解,她知道保姆的家境一般,母親由於有頑疾,便一直都是住在家裏沒有外出工作。保姆家是單親家庭,對其來說,母親是尤為重要。
或許,這是一部分的原因吧?另一部分的原因,是看著保姆為了自己母親而忙碌,她不由得想起了她的母親。
冉馨月的墓地,她到現在都還沒有去,如今她想得最多的,是舊時母親還在,兩人之間的那些溫馨回憶。
或許,是她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死人是無法複活的,所以,對於母親生前,兩人的那場爭吵,對她來說是一直記惦在心裏,根本就忘不了。
大概,這就是遺憾吧?
很多事情,如果早知道,她不會那樣地去對待,而是好好地珍惜那剩下為數不多的日子。
小米粒好奇地看著她的臉,大大得到眼睛裏透著困惑。
容淺垂下眼簾,捏了一把兒子粉嫩的臉,心想著今天的天氣很好,便打算帶兒子下樓去走走。
她給兒子套上了厚厚的衣服,穿上了鞋子,甚至還給他戴了一頂小帽子,這才將他放到了小推車裏。
柳哲翰這段時間是不知道從哪裏買來了一台嬰兒用的小推車,說是這樣一來她要帶小米粒下樓也就方便許多,不用再像平常那樣老是要抱著。
小米粒現在是越長越大,有時候抱起來,她也明顯有些吃力,因此,便也沒有拒絕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