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了小半個月,白祀義也沒來找我們,我跟王剛無聊的不行,沒事就去食堂看空姐,要不就去候機廳數妹紙,過得都快抑鬱了。唯獨蕭全一改瘋瘋癲癲的常態,每天除了吃飯,就是愣愣坐在屋裏發呆,跟他說話都不帶搭理。
看了無數本有經驗的王剛解釋,這是那天為了救我們受傷了,人要運動修複。不管是不是真的,總覺得人一老頭挺不容易,也就忘了問他為啥無端端消失,之後怎麼又會到了留莊的。
人一混就會消沉,哪怕現在這日子過得跟被關禁閉沒什麼區別,也比總是碰到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好。可這一天晚上,忽然收到家裏電話。不僅我同輩的兄妹都遭了道。就連我父親也倒下了。
這個消息無疑是平靜中的一個炸雷,這才反應過來,我身上背負的不是什麼神秘傳說或是可逃避的僥幸,而是與我至親的人命!
瘋狂聯係了白祀義幾次,她都不慌不忙說要等雷雨天氣,根本不聽我解釋。我是又氣又急,本想跟王剛合計合計自己上去得了。雖然不知道他們說的起源到底是什麼,但不是說了非得我去嗎,既然要我去,說不定我進了那山,一切都好了。
王剛平時做事大條,可他特別講兄弟義氣,我跟他說,他肯定會走。隻是我們一走,蕭全怎麼辦?而且要是上山害了他,我又心裏不安。這麼猶豫著,天空第一場秋雨便嘩啦啦下了起來。
白祀義如約而至,當然也給了我們全新的裝備。兩輛中型直升飛機停在大雨中,螺旋槳艱難的在雷雨中轉動,隻看一看,都覺得十分不靠譜。
開飛機的是外國人。帶了防護眼罩,看不清長什麼樣,想必也是比勒爾的人,可唯獨不見他,正覺得奇怪。白祀義不耐煩的推了推我說道:“不不知道雨什麼時候停,我們要快點!”
說著縱步跨進飛機,或許是看出我的疑惑,坐好了才說道:“等我們找到正確的位置,比勒爾才帶著東西進來!”東西?本來還想問,身旁的衍生輕輕拉了拉我,這才發現白祀義有些緊張。
暴雨中起飛本就艱難,為了不讓人發現,不但關了警示燈,還飛得很高。就是上升的過程都被風吹的偏航了幾次,更別說高處的閃電玩射擊遊戲一般,一道道擦身而過。機身不斷顛簸,搖搖欲墜的讓人心驚,隻得死死扣住扶手。
搖搖晃晃飛行了大概三十分鍾左右,開飛機的老外說了什麼。白祀義眉頭一皺,死死凝視著前方,慢慢吐了一句話:“到留莊的區域了!”我朝窗戶外一看,底下滾滾雲層,嘿嘿厚厚的積在一起。閃電打進去也隻露淡淡一道光亮,別說留莊,就是眼下這地方是什麼幾乎都看不清。
我記得下雨的時候剛吃過午飯,現在不過也就二點左右,四周卻漆黑一片,仿佛我們進入的不是留莊,而是一個黑洞。她看我這樣,淡淡說道:“飛機上的導航設備全部失效!”
留莊裏收不到信號,她一說,我自然也就懂了。但是目前的情況實在太惡劣,不說看不到一點山體的模樣,就是到沒到目的地都不知道,怎麼降落?衍生又扯了扯我道:“李哥,你不要著急,駕駛員都是野戰部隊出身,他們經驗十分豐富,來的時候預算過路程,沒有信號開始,按照現在的時速算,一般不會有偏差。
看他們都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想必是幹習慣了這事。飛機一下鑽到了雲層之中,機身更是顛簸起來,屁股地下隻剩震動,抖的我隻想吐,忍不住抓了扶手又望了一眼。
我們仿佛置身黑色龍卷風中,偶爾有一絲灰黑色的雲朵飄過,才覺得真實。忽然身後一傾,整個變成仰望的模樣,以為飛機受到了什麼打擊,衍生才解釋道:“李哥,直升機要準備下降了!”
話才說完沒有兩分鍾,白祀義就已經背了背包帶上防護鏡說道:“潛水服腋下和腿上都有“羽翅”一會咱們一起下,偏差也不會太大,如果散開了,千萬不要發信號,山頂上有三座廟,咱們在最大的那座見!”
我一愣,當即傻了!是的,這次出發前,我仍然沒有穿那個潛水服。誰會想到一件潛水服還有這麼多花樣。白祀義見我臉色產白,皺眉問道:“你恐高?”我連忙搖搖頭,她白了我眼,不耐煩道:“那就準備好。這天氣飛機穩定不了太長時間!”
說完再不理我直接打開門要跳,我一手就把她撈了回來,有些尷尬道:“我沒穿那東西!”她眉頭一皺,也是無奈這飛機中狹小的空間不方便換衣服,隻得瞪了我一眼對衍生說道“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