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真真淨撿一些沒人的小路走,東看看西看看,也就一會兒的功夫便覺得了無生趣。這圍場四麵空闊,並沒有什麼新奇的東西好讓袁真真消遣。她正想回孔維身邊去,卻不小心被什麼東西絆倒了,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陳平恰巧看見這一幕,無奈地搖搖頭。這樣的人若是日後真的成為了王妃,怕是要跟在後頭操碎了心。
袁真真順手撿起了絆倒她的繩子,不由得玩興大發,一路揪著繩子走,竟也一直順著繩子走到了孔維的帳篷外。她也沒往心上去,丟開繩子揚聲去找孔維。
陳平覺得奇怪,撿起繩子一看卻是驚呆了,這哪裏是什麼繩子,分明是火藥的引線啊!他忙把引線拿進去給靜王看。靜王見袁真真回來了,心裏開懷,但麵上也不露出什麼來,隻冷冷淡淡地把字帖遞給袁真真,“練字。”自從他開始教袁真真認字後,每天都會看著她練會兒字。
“哦。”袁真真對著雙手哈了一口熱氣,靜王則卷起袖子開始給袁真真磨墨。
陳平上前稟報道,“王爺,袁姑娘在帳篷外發現了火藥引線,一直順藤摸瓜找到了咱們帳篷。”
靜王神色一緊,“火藥?”
袁真真聽得明白,丟開筆,“咦,那是火藥引線嗎?哎呀,我居然這麼厲害。孔維,你看看我可是你的福星啊!”她一臉趕緊表揚我的表情定定地直視靜王,“不過又是誰這麼喪心病狂在這兒埋了火藥呢?”
靜王衝著袁真真笑著點點頭,“說得好。”
袁真真沾沾自喜,正想再說點什麼時,靜王自己接著說道,“會用……喪心病狂了。”
袁真真衝著靜王翻個白眼,趴在書案前,有些無精打采。
陳平把引線遞給靜王。靜王冷笑,也不接過細看一番,“切莫聲張……小心處理。”
陳平點頭應下來,但又不放心離開靜王,“王爺,這也不知道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想謀害你,這火藥我讓下麵的人去處理,我還是跟著您吧,我擔心這火藥雖然處理了,但還是會再生什麼變數。”
袁真真也變了表情,陳平的話有道理,她憂心忡忡,“孔維,你還真是多災多難,以前有人下毒害你,現在還有人埋火藥害你。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袁真真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靜王掃了她一眼,“練字。”
袁真真撇撇嘴,笨拙地握筆一遍又一遍地寫著橫平豎直。這樣的時光對於好動的她本來難捱,但因為有孔維在,竟也能讓她心生歡喜。
“腰挺直。”
袁真真突然抿嘴笑了,抬起頭仰望著靜王,“孔維,你再這麼念叨我怕是真的要成我……爹了,嘿嘿。”
靜王橫了袁真真一眼,袁真真臉上的笑意卻沒有一點要收斂的意思。
下人動作也快,趁著夜黑,悄悄地拆了火藥回來,數量並不十分多,而且早被寒霜打濕了,但想要炸毀這一間帳篷也是綽綽有餘了。
靜王寸步不離袁真真,陳平寸步不離靜王,火藥雖已拆,但埋下火藥的人卻在暗處。以靜王的估計,十有八九是宥王手下的暗哨做的手腳。遍觀這天下,也唯有宥王想置自己於死地了。隻是陳平的話也不對,他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皇子,並不要什麼雄心豹子膽才敢對自己下毒手,甚至於如果下手幹淨利落,怕是父皇也懶得追查此事,到最後也隻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用過晚飯,靜王假模假樣地說道,“晚膳不錯……去廚房……看看。”
袁真真大為驚奇,“哦?你也會對廚房感興趣。”
孔維很想告訴袁真真隻要是她感興趣的事情,他即使不感興趣,也會試著去了解。就像她現在一個樣,雖說腦子裏天生缺一根學習字畫的筋,每日裏學得慢是慢了點,但也還算帶勁。
袁真真跟在靜王後頭走著,陳平知道王爺其實是要安排袁真真與她的哥哥見麵,但因為有了火藥一事,不敢放鬆心神,也步步緊跟。
簡易的廚房搭在隨侍仆從們的帳篷之外,靜王領著袁真真上前。靜王早不是當年的靜王了,廚房的人也都是淡淡地行了一禮,並無格外恭敬之意。而靜王事先安排下的人則衝著靜王微微點頭,在前頭帶路。
那間灰撲撲的帳篷裏,井井有條地擺放著新鮮瓜果和蔬菜。袁真真撿起一個柑橘在衣襟上蹭了蹭便開始剝皮,自己吃一瓣,又遞給靜王一瓣,想了想也忍痛遞給了陳平一瓣。
靜王對著陳平點點頭,“你出去。”
陳平會意。袁真真有些納悶,“來這裏做什麼呢?吃嗎?”她一提起吃,雖兩眼放光,但奈何肚子裏已經被塞得滿滿的了,怕是吃不下什麼。她琢磨著吃不上,順一點走也不錯。
“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