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上至味 六十九、慎刑司(1 / 2)

袁真真被帶入慎刑司後,吃了不少苦頭,但始終隻有兩句話,“不要傷害我的手。我沒有做過的事,就是沒有做過。”

慎刑司知道這個袁真真跟靜王的關係非同尋常,雖然容妃把這事交給他們全權處理,但也不敢胡亂斷案。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更何況還是當朝的王爺,誰也不敢絲毫不留情麵哪!

容妃因為這事憂心忡忡,她管理後宮雖然平平庸庸,但一直也沒什麼能讓人挑刺的地方,可不想在這件事上翻了船,於是召宸王進宮,想跟他一起拿個主意。

“你說袁真真這事,我是管還是不管?”

宸王也因為這事在納悶,袁真真進宮後還算謹言慎行,一直也沒聽說得罪了什麼人,下毒一事是真蹊蹺。更何況,誰會蠢到在自己送去延禧宮的點心裏下毒呢?但母親的立場就很尷尬了,這事擺明了是有人想算計袁真真,但袁真真並不值得被算計,那這背後的手到底要伸到誰的頭上呢?

靜王?

宸王不確定。靜王回京後一直隱藏鋒芒,就算是父皇有意提拔和重用,靜王也刻意回避和退讓,難道這樣還能讓人惦記上?

宸王忽然苦笑一下,若是自己,怕是不會被人惦記上,但如果是他,興許會。七弟一直都是那種就算自己一心不想引起人的注意,卻還是會被人時時刻刻關注著的人。他羨慕過,現在卻有些嫉妒了。

靜王根本出不得府去,黎青和樓謙是鐵了心要攔住他,府兵也都陳列在書房外。

靜王氣得直嚷嚷,“我現在要進宮。”

樓謙是最鎮定的那一個人,“進宮?進宮幹什麼?是去找你父皇鬧一通,還是你能找到真凶?宮中不會有人要算計袁真真,要算計的人,隻會是你。”

靜王咬緊了牙關。他難以想象袁真真會在慎刑司裏遭遇什麼痛苦和磨折。

可樓謙卻繼續說道,“宮裏隻要有人查明了案子,袁真真就還有活路。可如果你現在進宮去鬧了一通,袁真真隻有死路一條。你覺得皇上到時候還會再給袁真真留情麵嗎?”

黎青心裏也著急。他是看著袁真真一步步走到現在,說起來是真的不容易,他也不忍心看她在宮中受苦,可四爺的話說得對,現在真是小不忍則亂大謀。

靜王攥緊了拳頭。

孔舒一溜煙地衝到容妃宮裏,小太監還沒來得及回話,孔舒已經站在容妃跟前質問她了,潦草地行個禮,“袁真真何錯之有?為什麼要把她送到慎刑司去?”

容妃沒想到孔舒會來給袁真真出頭,“我也隻是按規矩辦事罷了。”

“按規矩辦事?”孔舒一點兒也不客氣,“這是哪門子的規矩?誰會傻到自己在點心裏下了毒再自己送到延禧宮去?那不是神經病嗎?”

容妃正要柔柔地解釋幾句,卻被孔舒又打斷了,“你這可不是按規矩辦事,而是根本就沒過腦子。”

容妃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孔舒不見容妃說話,著急起來,“你快先把她從慎刑司裏弄出來。”

容妃歎口氣。孔舒畢竟在她跟前也養過一段時間,有些感情,所以不想他惹出麻煩來,便勸道,“這慎刑司進去了,哪有這麼容易能出來呢?”

孔舒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一圈,心裏便有了主意。

後來不久,皇上便知道孔舒在鬧絕食了,說是吃慣了袁真真的飯菜,其他人的飯菜不想吃。

皇上不容許孔舒這麼胡鬧,所以一開始不聞不問,可後來孔舒卻還是堅持滴水不進,皇上還沒鬆口,皇太後先坐不住了,“這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總這麼餓著,先讓袁真真從慎刑司裏出來再說。”

皇上不願意,“可是母後,這個袁真真可是……”皇上自己也說不下去了,他後來冷靜下來一想就知道這事怎麼看都不對勁了。袁真真再蠢笨,也不會蠢笨到自己下了毒再自己送進延禧宮去。

所以大家都心知肚明,卻又誰都沒有說破。不過隻是個小廚役罷了,誰舍得在她身上花心思?更何況,這到底是有人借袁真真的手想治一治新近得寵的良妃,還是有人想對靜王出手,都很值得推敲。

皇上也不是不想繼續追究此事,他怕的是又會牽扯出什麼惱人的皇家醜聞出來。更何況,如果能借這事斷了靜王的這個念頭,也算是一舉兩得。

皇太後等不到皇上的回答,越發著急了,“孔舒的身子吃不消這樣不吃不喝的,到時候,太醫也救不了他。”

靜王在府裏聽到消息後總算是鎮靜下來。父皇一向憐惜孔舒,如果又有皇太後從旁勸說,袁真真應該能暫時離開慎刑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