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猙獰的麵容逐漸褪去,靜靜的抬頭,望進她眸色深處。
傅青槐被他看得呼吸微窒,壁球館裏的半邊壁燈照落下來,他細嫩的肌膚猶如細瓷,連一個多餘的毛孔都是沒有的,黑曜石的雙眼折射出熠熠的光澤,細碎的厲害遮在額頭上,讓人心漏跳了半拍。
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精致的男孩呢。
覆在他頭上的力道落下去,絨細的短發落入她手心,她猝然醒悟自己做了什麼,驚得欲抽回手。
他忽然抓住她,睫毛垂落下去,望著地麵,腦袋靠在她手臂上,“讓我靠一會兒,好嗎”?
聲音輕柔的像在歎息,她僵硬的滯住身子,任他依靠著。
壁球館的地板上,倒映出兩人朦朧重疊的影子。
周圍靜悄悄的,不知過了多久,身邊的人忽然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她低頭一看,見他俊臉貼著自己胳膊,嘴唇緊抿,鼻腔裏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長長的睫毛比剛出生的嬰兒還要細膩根根清楚。
她輕輕的挪動了下手臂,他無意識的滑落進她懷裏,腦袋壓在她飽滿的胸口,呼吸隔著薄薄的衣衫往裏噴。
她臉不禁一熱,低頭看著他依靠在自己懷裏時,感覺很微妙…,甚至有種想用手擁住他的衝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而過,許是夏天燥熱的天氣,她也開始有了睡意,原本隻打算眯會兒眼睛,不想真睡了過去。
等睡的舒服時,腦袋一偏,感覺臉下軟軟的。
她迷糊的睜開眼,發現自己竟躺在球館裏VIP房間的沙發上。
她連忙坐起來往外走,門口的服務生見到她笑道:“傅小姐,您睡醒了,是淩少爺抱您進來的,他先回公司了”。
“噢,謝謝啊”,傅青槐窘迫極了,真沒想到自己就那麼睡過去了。
回到淩氏,外麵的助理告訴她淩茂灃正在開會,她在辦公室裏坐到四點鍾才見陳秘書打著哈哈從外麵進來。
“小少爺,你剛才糊弄人的表現連我都不得不誇你了,弄得趙董和徐董狗咬狗,你誰也不用得罪了”。
“不過我想趙叔那人不會算了的,晚上和孫局長的生日宴本來是他和我去的,現在把他們倆得罪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連孫局長的模樣都沒見過,應該很大年紀了吧,我最怕應付那些年紀大的人…”,淩茂灃聲音裏充滿了苦惱。
“這個嗎…我會…”,陳秘皺眉,正好看到傅青槐,眼睛一亮,“對了,就讓傅小姐跟你一塊去,她是傅台長的千金,今晚傅台長肯定也會去的,有她在孫局長不會為難你的”。
傅青槐聽了,正思索著以前好像這孫局長好像還來過傅家打牌,傅誌行和他關係是不錯,不過她實在不想見到傅誌行那德行。
正猶豫著,淩茂灃那頭已經搖頭,“不用了,陳秘書,晚上還是你跟我一塊去吧”。
“我晚上還約了房產局的楊局長吃飯談事情”,陳秘書為難懇求的看向傅青槐。
“幹脆我一個人去吧”,傅青槐不忍的站起來,讓淩茂灃一個人去參加那樣的飯局,隻怕比在公司裏開會還要困難,淩氏內部再複雜,他畢竟也是淩家的代理總裁,出了這扇門就不同了,“我是牧瀟的妻子,如今他不在了,我做代表去也正常”。
“不行”,淩茂灃急忙出聲,太過慌張的聲音弄得陳秘書向他投去莫名的目光。
他臉上閃過絲尷尬,輕輕咳了聲,“去那樣的場合總得穿正式點啊,你看她,這個樣子哪能去,再說了就算穿上晚禮服可能也穿不出味道來”。
傅青槐不悅的氣悶,以前他總說自己是好看的,在他眼裏是最美的,現在倒好,竟這樣打擊她。
感覺到這兩人的劍拔弩張,陳秘書忙笑著圓場,“傅小姐身材還是挺標準的,上回結婚穿婚紗的模樣我到現在都沒忘了,那是相當的驚豔,至於禮服的事待會兒去商場選就成了,事情就這麼定了,我要去忙了,傅小姐,晚上拜托你了”。
“喂…”,淩茂灃叫了半天,陳秘書早就溜之大吉了,惱的他滿臉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