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的小子,這小子一定從小被保護的很好吧?

皇帝冷笑,看著他的眸光,也恍若淬毒的利箭,他單手摟住風鈴,一步一步的朝著上官鈺走去。

風鈴有些緊張,他要做什麼?

上官鈺是鎮西王世子,鎮西王可不是湘南王,鎮西王還有太後撐腰……

正在眾人屏息凝視的時候,皇帝卻倏然笑了,他笑的意味深長,伸手拍了拍上官鈺的肩膀,“世子,娘娘遭歹人劫持,你救回了娘娘,該賞!”

風鈴鬆了一口氣,皇上,始終還是忌憚太後和鎮西王啊……

龍天昊攬住風鈴,一步一步的往回走,他看都不看跪在地上的宮女太監一眼,臨行之時,他淡淡的道,“流雲殿一幹人等保護鈴妃娘娘不利,就地處罰!”

風鈴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龍天昊,隻見他臉上,除了冷漠之色,別的一概全無。

她知道,是上官鈺為流雲殿下人求情,激怒了龍天昊。

他不能殺上官鈺,隻能殺了那些下人。

而且,而且,他殺雞儆猴,還能給自己和所有人一個威懾。

龍天昊,你果真,夠狠!

聽著後麵一聲聲哭喊,然後是頭顱落地的聲音,她回頭,湊巧看見了那血腥的一幕。

一顆顆頭,從人的頸項上麵落下,她從來不知道,原來,沒有了頭,人還是可以直立幾分鍾。

隻是幾分鍾過後,那無頭的屍體,全部倒下,隻留地麵血流成河。

她心痛的無法呼吸,窒息的感覺,讓她恍若行屍走肉,就那樣被龍天昊擁著,回到流雲殿。

流雲殿內,已經換了一批新的太監宮女,橘色的燈光溫和無比,處處奢華,氣派非凡。

宮女太監看見她和龍天昊走進的時候,跪下請安。

“奴才(奴婢)恭請皇上聖安,娘娘金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一切如往昔般,仿佛惜文沒有死,香寒也沒有死,靈芝也總是怯生生的看著她,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仿佛剛剛經過的那場血腥殺戮,隻是她的錯覺。

她木頭一般,被龍天昊攙扶著坐下,他蹲在她的身邊,低頭看著她沾染了鮮血的繡鞋,眉頭微皺。

伸手扶起她的一隻腳,他讓她的腳,放在他的膝蓋上,腳心正對著他的心窩。

脫去她染血的繡花鞋,他回頭看著宮女,“去,打盆熱水!”

宮女躬身應是,然後訓練有素的退下。

“鈴兒,朕可以容忍你的一切胡鬧,卻不能容忍你的離開,明白嗎?”他握著她白皙小巧的腳,溫暖,帶著薄繭的手,撫摸著她光滑的腳背,憐惜的仿佛這世界最珍貴的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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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鈴沒有說話,思緒依舊沉浸在剛剛的那場血腥殺戮中,那是真實現實的存在。

溫熱的血,鮮花的,留著脈搏跳動的節奏,從他們一個個年輕的身體中流了出來。

她感覺到有些反胃,比當時看著胡宓瑟被淩遲,還要反胃。

然後她就“哇”一聲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