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坐著,眼淚沒有衝破眼睛的堤防,我伸出手,接過張小波手裏的酒,一飲而盡。
此事算是告一個段落。
過完年,又是回公司的日子。我和詩詩在房間裏收拾著衣服,我爸和我媽在廚房忙碌著,說是給我準備“最後一頓”,雖然聽上去怪怪的,但也隻能任由老兩口說話。
正收拾著,似乎身後詩詩收拾的聲音消失了。我扭頭一看,詩詩盯著我的背包發著呆。我問:“詩詩,怎麼了?”
我話音剛落,詩詩突然從我的背包裏掏出一塊黑乎乎的東西,說:“這是......”
我定睛一看,頓時屏住了呼吸。那是我爺爺小盒子裏的,上麵刻著“周銘”的烏木塊,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詩詩咬著嘴唇,半晌才說:“你怎麼亂撿這些垃圾回來呢,這塊破木頭都撿回來,真是的。”
“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詩詩一定知道這塊木頭是什麼,但是她這樣說,那豈不是說明詩詩就這麼將那件事過去了呢?
詩詩沒有再說,將那塊烏木吊墜丟回書包,繼續收拾著。我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將詩詩緊緊抱在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這是我爺爺留下來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下次,我會跟你爺爺說的,你千萬不要生氣!”我腦袋裏嗡嗡作響,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浪浪。”詩詩深深抱緊我,說:“如果你剛才不承認的話,等回去之後,你可能再也見不到我了。但是,我果然沒看錯你,敢作敢當,你永遠是我的英雄。”
“謝謝,謝謝!”我顫抖著,隻能說出這兩個字。這輩子能有詩詩這樣的女孩喜歡我,那就真的沒有一絲的遺憾了。
。。。。。。。。。。
回到傷心的北方,日子依舊過著,詩詩的哥哥沒有再找我麻煩,一切都平靜極了。
張迅沒有再回來,他的房子直接送給我了,按他的話來說,就是讓我也嚐嚐坐地收錢的滋味。詩詩依舊是那個前台,隻是小倩再也沒有來,估計那次的事情,讓她真的對生活絕望了。
周冬蘭自然是繼續天天跟著我上下班。
這樣的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後來又入秋了,在一個特殊的日子,我半夜從家裏走路出來,走到遇見韻兒的酒吧,喝了兩杯酒,便轉身走出來,又走回家開著車,往公司走去。
去年的今天,就是我跟韻兒表白的日子,現在的我,算是再次舊地重遊。雖然說,我和詩詩在一起了,但是我的心裏,卻仍然放不下那個曾讓我絲絲牽掛的女孩。
走進公司,我獨自乘上電梯,按下頂層的按鈕。電梯搖搖晃晃的往上而去,最終在頂樓開門。
記得那時候,我拉著韻兒,鬼鬼祟祟的從這裏走上來,然後走到門口,剛出門,就被韻兒發現了地上的蠟燭。當時還被韻兒取笑說我這表白的方式老土,不過韻兒還是讓我繼續下去,最後我坐在天台邊上彈著吉他,唱著那曲丁香花......
我在天台邊坐下,滿腦子都是回憶。
地上還有燒剩的蠟燭,隻是往日不再,韻兒不在了,再也沒有人能讓我負債幾萬塊去弄這個表白。
秋風蕭瑟著,陽台上的沙塵陣陣入眼,淚水不停往下流。在這特別的日子裏啊,韻兒,你又在哪裏呢?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擦幹眼淚,站起身,準備下樓回家。
當我走到從天台通進大廈的門前,一陣風鈴聲引起了我的注意。在這麼高的樓層上,怎麼會有風鈴聲呢?我疑惑地朝聲音來源走去,斷斷續續的風鈴聲有些難以分辨方向。
最終我在門上找到了那串風鈴。等我打開手電筒來看時,我頓時愣在原地。風鈴下麵,還掛了一串耳環隨風飄飄欲墜著,這一串耳環我記得一清二楚,因為詩詩整天都戴著,而之前詩詩送過一串給韻兒,那麼這麼說來的話,韻兒在這之後來過這?
我將掛在門上的風鈴取下來一看,上麵似乎捆著一張紙。我驚訝地取下,慢慢翻開......這是一封信,從格式上看就知道。
而每句話最後一個字的圈圈,無不證明這是韻兒寫的,我提著心,一點一點看起來:
“醜醜浪啊,想不到有一天我竟然要一點點的放棄你,這真是讓人難受。當初我就不應該跟你在一起呀,要不然你應該也不會這麼難過的,可是你太好,喜歡上你,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一件事。”
我開始懵了,難道韻兒離開我還有什麼隱情?我坐在天台旁,繼續看起來。
“我這個人吧,對生命一直都不看重的,畢竟一個本來就沒多少日子的人,為什麼還要將生命看得那麼重呢。”
沒有多少日子?我倒抽一口冷氣。
“和你在一起,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呢,你還會送我回家,你對我,真的是好得不能再好了。我真的是很感動的呢,我也想像你對我一樣對你好,可是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