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這老人是個練功走火入魔,頭腦不清醒,喜歡養漂亮孌童的老變態,可自從在林若渝口中得知,他很可能便是當年的高雨伯,靈榭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猜疑。
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逃脫。
老人一晃一晃的進了山洞,隨意的將山雞扔進林若渝懷裏,咧嘴露出一口殘缺的老黃牙,“去,將這雞清理幹淨,今日老子給你們露一手,權當接風了。”
說完小聲嘟囔一句:“人多吃的也多,不過……”
剩下的話聲音太小,靈榭聽不清,不過這人倒不像要傷害他們的樣子。
這邊林若渝正手忙腳亂的抱緊了撲騰個沒完的山雞,擰著一道劍眉不忿的說:“既然是接風,哪裏有客人動手的道理!”
老人挑了挑眉,瞅著他笑的邪惡,“你這小子,不會是沒殺過****?”
林若渝氣息詭異的一窒,紅著臉吼道:“你滿口胡言!我人都殺過!”
這下靈榭也察覺出不對勁,瞪大了杏核眼看著他若有所思的說:“怪不得複仇這種事也隻會下藥這種小兒科,原來如此。”
見根本無法與此二人溝通,怒著一張紅臉氣呼呼的拽著山雞飛一般的離開山洞。
待他離開後,山洞裏除了昏迷不醒的嚴慨,便隻有靈榭與古怪老人,她緩緩地收起嘴邊的笑容,見老人正盤腿坐在石床上撓癢,走上前問道:“不知恩公尊姓大名?”
老人愣了下,皺眉眉頭陷入思考,仿佛這個問題已有許多年不曾有人提起,過了半晌,才猛然吐出兩個字:“鳳至。”
“鳳至?您姓鳳,鳳凰的鳳?”她驚奇道。
老人隨意擺了擺手,“老頭子年紀大了記性差,隻依稀記得是這麼個名字,你以後就叫我鳳大爺吧!”
鳳爺爺才對吧!不過這都不是該糾結的點。
“那您帶我們來此處,是做什麼呢?”
鳳大爺神經質的一笑,混濁的眼睛瘋狂而寥落:“我一個人孤孤單單了幾十年,好不容易碰上你們幾個,就留下來陪我老頭子吧,哈哈哈哈……”
笑聲中不自覺的帶了內力,如魔音入耳,全身血脈逆流,靈榭如置身銅鍾之內,隻感覺渾身的皮肉像被碾路機碾過,登時喉頭一甜,噴出一口血!眼冒金星,天旋地轉,渾身無力的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混沌之中,洪水鋪天蓋地的肆虐而來,靈榭被淹沒在湍急的水流之中,手腳並用的想冒出頭來,可剛一露頭,就有更高的浪打過來,嗆進她的鼻腔嘴……活活的將她嗆醒了!
“咳咳咳!”
林若渝驚喜的聲音響起,“你醒了?”
咳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才看清林若渝手中端著的東西,那是個豁了口的破碗,裏麵盛著烏黑如墨的湯汁,他的袖子上沾滿了這些烏黑的水,她下意識的抹了抹嘴,手心果然也是這些墨汁一樣的東西。
她警惕的撐起身子往後挪了挪,質問道:“這是什麼鬼東西?”
林若渝說:“我一回來便看見你七孔流血的躺在地上,那老頭囑咐我照顧好你,便出去摘了些奇奇怪怪的草藥回來,搗成泥混了水喂給你喝,說是能救你。”
靈榭冷冷的瞥他一眼,“別以為我沒看出你在幸災樂禍。”
林若渝咧嘴笑了,“你也有吃虧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