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重的空氣異常安靜,傅寧濤粗喘的呼吸聲在耳邊縈繞。
這一切,都讓顧涼覺得恐懼,就像置身在一個異常古老的空間裏。這種靜謐,讓她想與傅寧濤同歸於盡。
“可憐的人兒啊!”傅寧濤嘖嘖出聲,“你說我是該用一把銼刀弄花你的臉蛋,還是用一根結實的繩子把你捆成粽子。或者讓你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一點、一點的脫光衣服?”
“對。”傅寧濤一下子抬起顧涼的下巴,“就用這塊玻璃,在臉上畫一朵花可好?”
這一塊玻璃,是傅寧濤從自己後脖頸上取出來的,上麵的血液已經幹涸。
“舒服麽?”傅寧濤笑著,“看,血流出來了,真好看。”
顧涼感受到臉上有血液流下,是一種麻麻的,帶著恐怖的觸覺。
“老公,再見!”顧涼絕望的閉上眼睛。
眼淚經過血液流過的地方,兩者彙合,又緩緩往脖頸流淌。
“嘭!”
伴隨著一聲槍響,傅寧濤慘叫著彎下身子抱住自己的大腿。
他太全神貫注了,完全沒有發現已經有人靠近。一聲槍響,他的腿部便是鑽心的痛,條件反射的去捂住自己的大腿。
肖默凡聽到聲音找過來,看到傅寧濤將顧涼抵在牆角,毫不猶豫的就開了槍。隨後一個跨步跑上去,槍背倫上他的後腦勺。
反應過來的傅寧濤如同被喚醒的野獸,凶狠的發出悶哼聲。一個翻滾抱住肖默凡的大腿,側身就拽住他的衣領。
肖默凡目光一冷,徒手抓住他的手臂,一個腕力將傅寧濤拉翻在地上。順勢抬起自己的長腿固定住他的上身,拳頭如雨點般落下。
“好了,默凡!”
廣修傑見傅寧濤在地上連掙紮都沒有了,嘴裏吐著血水,連忙製止。
肖默凡平複了下情緒,起身,將顧涼擁入懷裏。他沒能保護好她,還是讓她受傷了。
“老公,你來了。”顧涼笑了,眼淚也不由自主的落下。
心裏的戒備解除,整個人一下子虛弱的昏睡過去。
將顧涼交到肖默凡手上後,廣修傑才從腰間拿出手銬,拷住傅寧濤的手。
“起來!”
幾個人走出峰洞的時候,席晨灝和孫擎宇已經等在了洞口。
肖默凡一臉肅穆的抱著顧涼,眸中是化不開的憂傷。廣修傑拽著傅寧濤,跟在後麵。
顧涼一身狼狽,衣服緊貼在身上,臉上也都是血水。孫擎宇默默的脫下身上的西裝,遞了過去。
席晨灝大罵一聲:“cao你媽!”
隨即衝上去一覺踹到傅寧濤的腹部,接著一記直拳將他扣倒在地。
…………
病房裏,消毒水味彌漫。
肖默凡坐在床前,身體前傾的看著顧涼,頸背僵硬。英氣逼人的眼神一直望著顧涼,充滿了憐惜。
床上的顧涼,臉色蒼白,時不時的會皺一下眉頭。
她如此瘦弱,都是自己沒有照顧好,接二連三的讓她出事。
肖默凡撫摸著她的臉蛋,好像看到當年,她笑的無憂無慮。
那個時候,顧涼指著書上的話念給他聽:“我不過等一名前來結發牽手的人,結結實實伴著走上一程,並無意談一場慘淡,不知下落的戀,或是愛。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
她說,這是每一個女人最渴望的幸福。
她還說,不管一個女人如何獨立,也都需要一個讓自己柔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