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anche歎了口氣默默的看著她,心裏湧起淡淡酸楚。
如果不是對肖默凡用情至深,怎麼會在催眠狀態不願醒來。
“顧涼。”blanche坐到她的身旁,“你現在必須去醫院替你爸爸繳費。”
一時之間,顧涼隻覺得胸口一悶,悶的呼吸時肺葉都是疼痛的。
她抬起頭,發現自己已經在醫院icu的門口,蹲在地上抱著肖默凡的大腿。
“求你,看在我們夫妻的情分上,錢以後我會還給你。”她泣不成聲,放下一切尊嚴。
此刻,顧涼隻想把醫院的錢交上,讓父親得到最好的治療。
隻是,肖默凡冷漠的說道:“他早就該死了。”
巨大的無力感襲來,她的手臂變得如此虛弱,他輕輕一抬腿,就脫離了她的束縛。
看著他頭也不回的離開,顧涼呆呆的跪在原地,雙手還保持著抱著他大腿的姿勢。
“肖默凡!”對著他離開的方向,她大聲呼喊起來,痛楚從心底裂開,很快漫步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連腳趾頭都是痛的。
趴在icu的門口,顧涼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不能放棄任何機會。隻有冷靜下來,才能思考下一步路該如何繼續。
肖默凡是她最後一絲希望,卻也在此刻破滅了。
顧涼從未這麼害怕過,從小到大總有人幫她打理好一切,任何決定也都有退路。即便是做錯了,依舊會有很多人來替她善後。
而此刻,那個叱吒商場的爸爸躺在icu裏等待自己的救援;那個許諾護她一世周全的人,離開的事那麼決絕。在這一瞬,顧涼明白了,她真正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此時的她沒有任何依靠,沒有人可以提供幫助。就像在夜路中前行,沒有夥伴陪同,沒有路燈照亮,她唯一可以做的是,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尋找每一個可能的機會。
平日裏的好友,大街上的路人,每一個都對她避之不及。
顧涼跌跌撞撞的跑去公司,她要見到肖默凡,她一定要借到錢。若是不能帶著錢回去,醫院裏是不會繼續救治父親,甚至會給他停藥拔呼吸機。
“太太一個下午已經去了十家借錢,每一家都避而不見。”顧涼聽出來是周特助的聲音。
“我不管她,京都就不會有人敢管她。”
顧涼已經放在門上的手一下子就頓住了,肖默凡冷漠的聲音如同利劍一般,直插胸口。這樣的疼痛讓她知道,這個人再也不在乎自己了。
“可是我們已經把太太所有的卡都停了,如果借不到錢,顧總他……”
“周特助,什麼時候你也這麼多事了?”肖默凡譏諷道:“顧遠應該早就料到有這一天的。”
顧涼流著淚,想要推開門問一問,他何至於這麼憎惡自己的父親?
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卻聽肖默凡說:“是他自己找到v集團的,出了問題與我何幹?”
顧涼握緊拳頭,咬緊牙關,心在刹那間凍成了冰。
他是早知道v集團有問題麽?這一切是他安排的麽?
顧涼轉身往樓梯跑去,踉踉蹌蹌的站也站不穩,但是她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裏了。她拽著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
她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另一隻手扶著樓梯旁邊的扶手,拚了命的往樓下衝去。淚如雨下,心裏一遍遍的回蕩著肖默凡的話,回響著他擲地有聲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