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桃花。”耿波深深垂著頭,臉色難堪極了。
我深吸一口氣,捏了捏眉心,“耿波,要知道,為難你們的,不是我,要放你們一馬的,也不是我。這些事情你應該去問李越,而非我,我和顧先生自始至終也沒對他做什麼,懂了麼!?”
耿波聞言一怔,一雙暗淡的雙眼無光的望著我,裏麵寫滿了悲哀與淒涼。
“不是你麼……”她喃喃道。
“可小越現在對我很好,很關心我,很照顧我……”她有些失落的垂下頭,“除了愛賭,他也沒什麼缺點了……”
我頭痛的扶額,看著傻呆呆的耿波,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這女人風流成性,放在古代,幾乎是另一個翻版的西門慶了。可落魄之後,看今朝,竟然栽到了李越的手裏……
我心底長歎一聲,對與耿波的談話,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
耿波自顧自的喃喃了幾句之後,先將一雙眸子落回了我的身上。
她一開口,我便知我剛剛說的話,她沒有聽進去。
“桃花,你知道嗎,我今天來,不是講條件,而是……而是……”她目光哀切的看了我一眼,艱難的開口說道:“是來與你保證的!”
“保證!?”我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你與我保證什麼?”
“桃花,我來保證,我耿波在一天,與李越就不會對桃花你打什麼歪主意,動歪腦筋,絕不會觸碰你和顧先生的雷區,行麼?”
“這樣,你能不能答應我,不要去找李越的麻煩,別來找我們的孩子的麻煩?”
她說道最後,音調中已經帶這些哭腔。
曾經的耿波雖然談不上是一個女強人,帶好歹……從未在人前落淚。
甚至半點服軟的模樣也未曾有過。
如今……
我合眸歎了口氣,心底一聲歎息。
“耿波,如果你認為,目前我是威脅你們一家三口的最大障礙,那麼這個保證,我可以給你。”我閉著眼,沉聲說道。
“最後,我還是提醒你一句,”我還是沒能忍住心裏的話,開口道:“盡早看清楚身邊人的真麵目,比向你的敵人服軟更能自保!”
說完這句話,我拎起桌子上的包包,頭也不回的走了。
經過耿波身邊的時候,我聽她略帶抽泣的聲音微微的,弱弱的在我旁邊呢喃了一句:“謝謝。”
這個昔日裏意氣風發的女人,張揚跋扈的女人,像極了男人的女人,沒有與我說告別。
但卻是我們之前的最後一麵了。
……
……
從咖啡廳回到家裏的時候,我本做好了開門便冷清清臥房空無一人的準備,卻不曾想,在臥室中見到了坐在床邊換衣裳的顧睿淵。
他的頭上還滴淌著沐浴後未擦淨的水珠,身上的浴袍半褪,扔在床邊的白襯衫與繁紋冗冗的床單形成鮮明對比,沒來由的,我竟渴望看起他穿白襯衫的俊朗模樣來。
很快我便意識到自己這種意識的可恥之處。
他分明背叛了我們的誓言,一再的欺騙我,我怎能……怎能還有這種非分之想?
我臉一紅,連忙別開,匆匆的向門後看了一眼,便要退出去了。
“恩?”
一聲低低的鼻音,緊接著我便被拽入了一個清新而濕潤的懷抱中去。
他額頭上從發梢上流淌下的水珠滴到我的臉上,猶如一個冰涼冰涼卻又激人的淚滴,砸的我很是一個清醒。
顧睿淵的動作很小心,輕柔柔的護住了我的腰身,一臉好整以暇的望著我,唇角還勾著暖人的笑意。
可越是這樣溫和寧靜的笑容,越是讓我心痛的難以承受。
他在我的麵前,總是這樣一幅歲月靜好的模樣,可明明……我們的關係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哪裏還有什麼靜好可言?
我斂下眉目,不去看他。
他有些不悅,溫涼的手指攥住我的下頜,慢慢的將我的頭擺正,鉗製著我正麵望著他。
“你幹嘛!?”我豎起眉頭,佯裝發怒似的瞪他。
他略似不懂的回望著我,卻是搖了搖頭,接下去說了一句讓我吐血的話來。
“夫人不可,懷孕前三個月,幹那種事兒,對胎兒可是不利的。”他一本正經的道。
我的防線與警備,在他的一句玩笑話中被擊垮了。
我聽了他的話,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似乎每每我與他吵架生氣,最後主動示好亦或者主動搭訕的那人,都是他。
在人前,他冷漠淩厲;人後,他對我……卻是溫暖到底。
刨除他身上那些閃閃發光的亮點,他能放下麵子,在我發脾氣的時候,主動示好,已然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