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的心忍不住一跳,“什麼意思?”
雖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我覺得這似乎不是什麼好話。
孫魚兒沒有說話,隻是掏出了手機。
我以為她要給我聽語音,或者打電話等等,誰知道她站起來用手機對準我直接哢嚓一聲,給我拍了一張照。
她又在手機上點了兩下,然後慢慢把手機翻轉,屏幕對著我,就這麼看著我,放到了我的眼前。
一看之下,我愣了。
我果真躺在一個類似病床的東西上,不過令我納悶的是,老子還真被禁錮住了。
此刻的我,除了臉還露在外麵以外,腦袋,四肢和軀幹全部都被一種半透明的玻璃罩子罩住了,看不見裏麵的細節,隻是隱隱的看出裏麵似乎有什麼液體在流動,像是某種超前的高科技營養倉,營養倉四周插滿了各種管子,看起來煞是滲人,好像我被用來做某種邪惡的實驗了,又像是我受了難以想象的重傷。
雖然吃驚,但是這並不至於令我無法冷靜吧,甚至這裏是生門的話,我覺得這些也沒什麼好吃驚的。
我皺了一下眉頭,試探的問道:“是不是……我殘廢了?”
如果真是殘廢,可能對我是一種打擊,但是我都死裏逃生了,這又是不幸中的萬幸,經曆了這麼多,我這些都還看不淡嗎,多少人在我麵前殞命,我殘廢算什麼……
孫魚兒搖搖頭道:“看你的臉……”
孫魚兒說著點了兩下屏幕,圖片放大,整個屏幕隻剩下我的那張慘白的臉。
當那張臉清清楚楚的呈現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再次一顫,差點沒把自己的舌頭咬掉。
這……這是我?
白的不像病態和大病初愈的白,而是似乎天生的白,像是白化病人,以至於我那幹癟的嘴唇,我那眉毛,我那眼睫毛,竟然看起來如同畫上去的一般,顯眼,突兀……
還有那黑色的瞳……
臥槽?!
當看見我的眼球,我隻覺腦袋嗡的一聲,滿腦子隻剩下臥槽,臥槽?這他媽什麼玩意?這他媽是我的眼睛?!
黑色?黑色,說好的黑色呢?老子可是正兒八經的華夏子孫,之前絕對的黑眼珠,怎麼現在變成琥珀色了?
雖然中國人也有近琥珀色的眼球虹膜,但是那是某種變異,琥珀色的顯示極淡極淡,主要還是由黑色構成,哪兒有像我這樣的?琥珀的金黃金黃的,跟他媽橘子果凍似的。
這些我都能接受……
可是,誰告訴我,我的瞳孔怎麼成一條豎線了?!像是一條鱷魚的瞳孔,狹長的如同一把匕首。
僅看照片我就能感覺到瞳孔中射出的森森寒意,令我汗毛根根倒豎,忍不住連打寒顫。可是我保證,我被拍當時可是懵比狀態,怎麼可能射出森森寒意?
我懵了足有兩分鍾,突然感覺有點不對。
“你……你不會蒙我吧?”我斜眼看向孫魚兒,一幅發現她奸計的樣子道:“這是你早先拍的,然後ps過的吧……”
孫魚兒無動於衷的搖搖頭道:“我知道你一時難以接受,我會慢慢告訴你的。”
我奸笑道:“想騙我,是不是想看我懵比的表情,哼哼……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啥專業的了,我可是ps大神……”
話是這麼說,我現在哪兒有腦力去尋找ps的痕跡,隻不過詐詐孫魚兒。
她肯定就是想逗我玩,說不定她說我昏迷三個月都是假的,我心中暗笑。
孫魚兒再次無動於衷的搖搖頭,她也不說話,直接拿回了手機,然後按了幾下,再次放到了我的眼前。
我日?!
我日!!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現在真是照片裏那個樣子?
我眨巴了兩下眼睛,手機裏那個滿臉雪白豎線琥珀眼的人也眨巴了兩下眼睛,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手機裏那個傻逼竟然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一皺眉,那人也跟著一皺眉,同時琥珀裏的豎線瞳孔竟然跟著猛的一縮,我知道,這是在人在極度緊張下的瞳孔下意識動作……
我看著手機裏那張臉,突然發現這張臉不僅驚悚,還有點熟悉……不是看到自己臉的那種熟悉感,而是像看到一個熟人。
我盯著那張臉,漸漸的發現,自己的五官雖然大致沒變,但是卻又一絲絲細微的變化,具體說是哪兒,可又說不出來,每一個五官都和之前的沒什麼差別,可是和到一起卻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的熟悉感。
是什麼?是什麼……
“是不是覺得像狐狸?”孫魚兒突然開口說道。
嘶——
我再次倒吸一口涼氣,終於發現了問題所在。
狐狸,就是狐狸!明明是一張人臉怎麼這麼像狐狸?
說不出哪裏像,卻就是像狐狸,詭異的神似。